了她。
趙太妃冷著臉一回頭。
梁晉端著手裡已經去了四分之三的瓜子盤晃了晃:“麻煩您,再叫人給我上一盤。”
趙太妃:“……”
所謂登門是客,何況這梁晉的身份還比較特殊,趙太妃就算是心裡再不待見他,也不能轟他走,回了殿裡就當真又叫人給他送了兩碟子瓜子和水果過去。
眾人都知道趙太妃正心煩,就都很默契的沒再提剛才武曇和梁晉的事,強行扯了別的話題出來交談。
韋媽媽和別家的婆子一起站在廊下說話,卻始終心不在焉,眼神不住的往斜對面的迴廊上瞄……
她也說不上自己是不是做賊心虛所以才疑神疑鬼,從在大門口那會兒起她就一直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狐疑的偷偷拿眼角的餘光四下張望,就覺得那個看似吊兒郎當的漂亮少年一直用一線冷颼颼的目光在對著她射刀子。
雖然的確是她慫恿對方去那間屋子的,可單憑這一件事,能說明什麼?
她心裡十分確定事情不至於會這麼輕易就被看穿,而且看那少年神態自若的神情舉止,更是完全不像已經參透玄機的……
她在心裡一遍遍的試圖勸服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的胡思亂想,可是那種怪異的感覺卻始終存在。
正在惶惶不安之時,卻見武曇身邊的那個丫頭去而復返,又一腳跨進了院子。
梁晉看了青瓷一眼,沒看見武曇和蕭樾一起回來,就知道這倆人不會再出現了。
青瓷也看見了他。
不過樑晉什麼表示也沒有,又兀自收回了目光,繼續嗑瓜子。
青瓷知道今天這事兒不能怪他,而且他既然一直等在這,想必也是想要一個水落石出的,於是也就先不管他了,徑自往裡走,上到正殿外面的迴廊就低頭先擰了把裙襬,然後就主動跨進了門去。
“見過太妃娘娘。”
在場的人都認得她是武曇的丫頭,因為之前是追著武曇出去的。
趙太妃連忙定了定神往她身後張望:“你家姑娘呢?”
也想問蕭樾和蕭昀呢?沒敢。
青瓷面無表情,不卑不亢:“我家主子和晟王殿下先出宮了,說是不能等著參加壽宴為太妃娘娘賀壽了,特意遣奴婢過來跟娘娘告罪一聲。”
這話乍一聽就很有內容,在場的眾人全都有所聯想和猜測,私底下互相交換眼神。
“哦。”趙太妃心不在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緩和氣氛,“那丫頭也真是冒失,下這樣大的雨還忘了打傘,是該趕緊回去換身衣裳驅驅寒的。”
“多謝太妃娘娘關心。”青瓷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緊跟著又是話鋒一轉,問道:“敢問娘娘,臨安長公主殿下何在?我家主子有一事不明,特意囑咐奴婢過來跟公主問個明白。”
這一開口,就很不客氣了。
滿殿的人齊齊噤聲,面面相覷。
趙太妃也是表情一僵:“武曇讓你來找臨安?她有什麼事?”
隱約之間已經覺得有哪裡很不對勁了。
青瓷站在當前,一動不動,語氣鏗鏘有力:“我家主子問臨安公主殿下,為什麼要陷害她!”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
今天受邀進宮的自然還有鄭夫人,鄭蘭衿跟著鄭修去了南境,鄭秉文和臨安公主訂了親,未來丈母孃做壽,他自然也是要來的,只不過因為知道今天受邀的非宗室出身的外男就他和梁晉兩個,為免尷尬,他早上並沒有過來,想等到中午開宴之前再來。
“你竟敢大放厥詞!”鄭夫人一聽未來兒媳被人潑髒水,第一個拍案而起。
她怒罵之後,趙太妃也反應過來,跟著不悅的皺眉,剛要說話,外面蕭昀和臨安公主就一道進來了。
臨安公主走到門口就聽見了青瓷對她的指控,整個人都有點懵:“這話是什麼意思?武曇說我陷害她?”
“是!”青瓷坦然承認,“我家主子今日進宮弄溼了衣裙,公主殿下慷慨,主動借了您的衣物給她,並且在宮婢送來的衣物中間夾帶了一隻銀香囊,還是一個和南梁太孫殿下佩戴的一模一樣的銀香囊,這難道不是陷害麼?如果公主您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宮婢在取衣物時不小心將您的愛物夾帶出來了?如果真是那樣,那奴婢也十分好奇……為什麼公主殿下會收藏著和南梁太孫殿下身上一模一樣的香囊?”
她故意把話說得很嚴重,兩種可能,兩條罪名,都能將臨安公主拉下水。
臨安公主打了個寒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