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駁斥任何人,就事論事而已,就算到了御前我也這麼說。就算我定遠侯府位高權重,那也是我父兄幾代人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功勞,就因為我們門第高,就得給那些小門小戶沒本事的人家開後門讓路麼?他們自己弱,是自己不爭氣,這才是豈有此理!”
這武家二小姐以前看見陛下多少還敷衍下,繞道走的,好歹面子上是給足了的。
小尤子直想堵耳朵,表示非禮勿聽,自己啥樣沒聽見,反正是被武曇數落得落水狗一樣狼狽,心道這要是皇帝陛下聽見這番話,還不得氣炸了啊……
說好了是來給人家下馬威的,反過來卻被冷嘲熱諷的一頓罵——
何苦呢這是!
他這邊神情尷尬,十分為難,武青林卻不能看場面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便就沉著臉斥責了武曇一句:“別胡說!”
也不多說,言罷,就上前一步,衝小尤子拱了拱手:“既是陛下旨意,那本侯遵從就是。”
小尤子如蒙大赦,要不是環境不允許,簡直就想當場給他跪下了,趕忙道:“侯爺請,外面轎子已經備好了。”
武曇就是氣不過,但也不至於真的沒了分寸——
蕭昀的身份畢竟特殊,說出來的話那就是聖旨,他要把武青林帶進宮裡去,她不可能真的攔著不讓。
但是陸家祖孫這盆髒水潑下來,她本來就已經有點惱了,現在又遇上個趁火打劫的,就更是火大。
不能罵蕭昀,她就一股腦兒將氣全部撒陸家祖孫身上了,轉頭衝著小凌子喊:“還愣著幹什麼?回去找人寫狀紙,我要告陸長青治家不嚴,心存不軌,指使家中女眷誣告朝廷命官,意圖製造冤案,霍亂超綱!”
小尤子也沒見他二小姐發過這樣大的脾氣,尤其還是在外面,被吼得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就下意識的拔腿往外跑:“哦,是!”
陸家祖孫倆,臉色鐵青。
陸菱最清楚是怎麼回事,當場又神色閃躲著使勁低頭去揪衣角。
安氏又被刺激了一下,黑著臉也跟著跳腳:“你簡直胡說八道!”
武曇把罪名都引到他兒子身上了,這就等於踩到她的尾巴了,要知道,陸菱出事,就算圓不回來,最終壞的就只是陸家的名聲而已,可是往陸長青頭頂栽了個指使誣陷忠良的罪責——
一旦坐實,那他們全家可就都要跟著徹底完蛋了。
武曇轉過臉來,對上她的視線,突然就覺得解氣,於是滿懷惡意的笑了,露出森森白牙,一字一頓道:“我還真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既然事已至此,那咱們兩家就你死我亡吧。除非你們真有本事無中生有,把這項罪名在我大哥身上坐實了,否則的話……就打好包袱等著被掃出京城,一家子一起滾蛋吧。”
“你……你……”安氏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即便覺得對方只是口出狂言,也是被氣得幾乎要昏倒,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武曇叫罵:“好一個猖狂的小賤人,你竟敢……”
話音未落,武青林眼神已經刀子似的甩了過來,寒聲警告:“注意你的措辭!”
他這樣的人,刀山火海里拼殺出來的,有意威懾人的時候氣勢其實是很可怕的。
安氏被他的眼神一掃,瞬間就像是被剪了舌頭一樣,面色難看的立刻住了嘴。
小尤子是真的不想繼續在這裡攪渾水了,連忙道:“侯爺,請吧,皇上等著見您呢,正好這兩天鄭將軍有送軍報進京……”
這話說出來,就等於變相的再一次解釋蕭昀並非是要軟禁武青林的。
可這話也只是拿來糊弄平民百姓,做表面功夫的,武曇壓根就不信。
武青林略頷首,抬手又拍了拍武曇的肩膀:“回去吧,告訴祖母我沒事,這幾天你別到處亂跑,多陪陪她。”
他看似是在囑咐武曇一些體己話,卻只有武曇看得見——
他意有所指的睨了陸菱一眼。
顯然——
他也看出來了,這件事裡陸菱才是關鍵。
案子胡天明雖然可能能破,但蕭昀既然摻合了,事情就棘手了,必須速戰速決。
所以——
還是要自己動手去解決的。
武曇心領神會,於是就沒再鬧騰,勉強壓著脾氣點了點頭:“知道。”
武青林笑了笑,跟著小尤子往外走。
胡天明打從心底裡自然還是偏袒武青林的,正好事情也鬧得不成樣子了,他便直接宣佈:“今天先退堂吧,把這個陸府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