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宮門那邊就又傳來動靜。
循聲望去,不多時,就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是男賓席那邊也散了。”青瓷說道,轉而看向武曇,“王妃要麼先上馬車上去等麼?一會兒這裡人來人往的,也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武曇卻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低頭扯了扯裙襬,轉了個圈,“我還有哪裡是見不得人的麼?”
青瓷張了張嘴。
本來她的意思是,一會兒宮裡赴宴的男賓們出來,她一個女眷站在這裡,免不了要被人圍觀的。
但見她家主子這麼一副態度,也就直接閉嘴不提了。
又過了不多時,男人們的寒暄聲和交談聲越來越近。
相繼有人從那宮門之內出來。
晟王府這兩馬車是停在路邊的,沒有直接擋在官道上,再加上夜黑風高,武曇又是女眷,那些朝臣們也都有分寸,儘量的不多事,偷偷地側目瞄過來兩眼,也就只當沒這回事,各自找到自家的車馬轎子,打道回府。
蕭樾和武青林、武青鈺兄弟走在一路,沒在最前面,卻也沒落在最後面。
很快的,也自宮門之內出來了。
本來三個人也正在小聲的交談。
一出宮門,雷鳴就乾咳了一聲。
三人心領神會的各自一抬頭——
別家的女眷都走的差不多了,沒走的此時也都躲在車子裡等著自己家的人,武曇帶著幾個青春靚麗的丫鬟站在這裡,還是十分顯眼的。
武青林的臉色,當時就有點不怎麼好看了。
蕭樾的眼眸深處卻瞬間浮現一抹笑意,仍是帶著他那倆大舅子閒庭信步一般的踱步過去。
“大哥,二哥。”武曇倒是十分親熱絡的跟兩人打了招呼。
然後兩步迎上前去。
約莫是瞧著武青林的臉色不大好,伸出手去,就含蓄的扯了蕭樾一邊的袖口,蹭到他身邊去,一邊與武青鈺說道:“祖母說她先回去幫著二嫂替你打點行李,讓我跟你們說一聲。”
武青鈺怎麼都是過來人。
再加上他自己本來就是紈絝堆里長大的,向來不拘小節,是以並不覺得武曇的舉動有多荒唐。
但顯然——
他大哥十分的不待見。
“咳!”掩嘴輕咳一聲,武青鈺就站出來打圓場,識趣的與他大哥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也回吧,我明日一早就要啟程,還要拾掇準備一下。”
說罷,這才又看向了武曇,刻意的板起臉來道:“回頭大哥成親,我怕是不能趕回來喝喜酒了,家裡你嫂嫂身子不方便,你多回去幫襯著些。”
“哦!”武曇隨口應了他一句,臉上容光燦爛,笑眯眯的。
武青林看她不分場合地點的黏在蕭樾身邊就心裡起火,冷著臉橫了一眼,沒說話,便與武青鈺一道兒離開了。
蕭樾沒急著走。
夫妻倆站在原地,一直目送武家兄弟爬上馬背離開了……
蕭樾這才轉頭看向武曇,挑眉道:“走不走?還要站在這裡挨凍麼?”
“走啊!”武曇歡快的應了聲。
這會兒她大哥不在跟前了,她就直接肆無忌憚的一把摟住蕭樾的胳膊,臉上一副喜滋滋的表情嗔他,“我這不是為了等你呢,吹了半天冷風了,你不領情啊?”
蕭樾被她掛在胳膊上,幾乎是等於半拖著她的朝馬車走去,一面漫不經心的往前踱步,一面冷嗤一聲:“無事獻殷勤。”
說話間,走到馬車跟前,車伕已經搶著開了車門。
他順手把武曇先抱上車去。
武曇脫了鞋子一骨碌挪到車廂的最裡面去。
蕭樾隨後也上了車。
青瓷和藍釉她們都自覺,但凡是蕭樾和武曇夫妻倆一道出門,她們就都沒有跟著往馬車上擠的,只妥帖的關好了車門,就上馬的上馬,駕車的駕車,再不多事。
雷鳴指揮人護衛著馬車往回走。
馬車裡,蕭樾解下身上披著的大氅往最裡面的榻上一扔,就靠在了車廂上,再次挑眉看向了武曇道:“直說吧,你這是又憋什麼壞呢?”
武曇也不介意被他看穿了心思。
面不改色,仍是笑得一臉燦爛諂媚的蹭過去,扒著他道:“也不能算憋壞吧?就是……借王爺在宮裡安插的眼線幫我盯個梢?”
也就是有事求他的時候,她才會是這般態度。
機會難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