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武曇這輩子就能順風順水,開開心心的過。
哪怕是後來武曇被蕭樾盯上了——
要不是武家曝出了武勖的那檔子事,讓一家人走投無路,必須要倚仗著蕭樾的援手來渡劫,她也可以腰板很硬的不叫蕭樾有機會沾染她這孫女兒……
雖然事情是武曇自發自主,心甘情願去替武家做的,可是——
作為長輩,在這件事上,老夫人卻始終是心裡存了個疙瘩的,一直覺得對不住小孫女兒。
明明是一家子人的事,最後等於是叫他們武家賣女求榮,利用武曇去幫著他們翻了身。
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很深很深的紮在老夫人的心裡。
她以往沒對任何人提起過,但它就是存在!
她偏愛武曇,又何嘗不是因為覺得整個武家上下都虧欠著她,對不起她!
明明她才是整個家族裡最弱小,最應該是蜷縮起來被別人保護的那一個,可是這短短几年時間裡卻本末倒置,要讓她一直衝鋒陷陣的走在前面,替家裡扛起了那麼多。
就在昨夜——
她在宮裡又以身犯險,替武家擋住了一場災禍。
“老夫人怎麼說這樣的話?”周媽媽愣了愣,旋即卻也容不得多想的就只下意識的出口寬慰:“奴婢雖然蠢鈍,但也看得出來,那位晟王爺對咱們二小姐確實是動了真心的。不是有句古話叫‘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麼?二小姐的這門姻緣也總是不差的。”
蕭樾對武曇的心思,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可是武曇呢?
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她身為過來人,其實已經將很多的事都看得通透了,這人世間,男女婚嫁,哪有那麼多的情投意合?就是在起初,她在考量武曇的婚事時,想的也只是看家世,看人品罷了……
能嫁個靠譜的男人,平平順遂的一輩子,這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是這幾年,經歷的越多,武家虧欠武曇的越多,她心裡悔疚之餘就開始吹毛求疵,想來也許還是因為愧疚的想要安慰自己吧,便總想著不該讓武曇屈就,盼著她也是因為心悅蕭樾才嫁的,彷彿……
這樣一來,她這心裡就能好受些。
可是吧,她這個孫女兒的心思她又是始終琢磨不透的。
武曇平時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瘋瘋癲癲的,可老夫人一手將她帶大的,比任何人都知道她這孫女兒其實最是個心機深的,平時你看她言笑晏晏的一副模樣,心底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老夫人心中悵惘,張了張嘴,卻又覺得多說無益:“你說的對,橫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也沒什麼就好計較的了,是我年紀大了,就喜歡胡思亂想了。”
他坐直了身子,挪到炕沿上摸索著穿鞋子:“去把我那庫房的鑰匙拿來,咱們去挑挑看有什麼是能拿出來給曇丫頭做陪嫁的。”
這邊老夫人帶著周媽媽去翻自己院裡的庫房,大門口那邊,武青林兄弟也才堪堪的和蕭樾當面將聘禮和禮單交接完畢。
蕭樾這麼大陣仗的過來下聘,自然將街坊四鄰都驚動了,沿路還帶了一大票好熱鬧的百姓從晟王府那邊跟了一路過來看熱鬧。
武青林兄弟二人就是再惱火,也得顧著人前的體面,所以在大門口送蕭樾的時候都是儘量剋制不露怒容的。
待到蕭樾帶著自己的人打馬出了巷子,兄弟倆也迴轉又進了府門。
今天這事情鬧得,算是不歡而散了。
所以兄弟倆也都是若有所思的一路無話,一直到進了大花園,武青鈺才終於遲疑著開口,神色十分凝重的試探道:“大哥,晟王到底為什麼這麼急?難道是朝中有事發生麼?”
本來如果不是蕭樾抖出了昨天把武曇帶走的事,在這門婚事上,武家的確是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讓步,怎麼都不會叫他們在正月裡就趕著完婚的。
蕭樾現在先斬後奏,逼武家就範,表面上看是為了爭取早日成婚的這個婚期。
但是他把事情做成這樣,確實也是傷了兩家人的和氣。
其實他三四年都已經等了,就算再迫切——
多等幾個月又何妨呢?
武青鈺是一開始沒多想,一直到在門口核對聘禮和禮單的時候,冷靜下來才隱隱覺出了此事的不同尋常來。
武青林面色是始終如一的凝重,顯然也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腳下不停的冷聲道:“按理說出了這個年關,等到十六開朝以後,朝廷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