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連忙一個閃身搶過來,將她往懷裡一帶給隔開了。
武青林也是在看見武曇撲過來的一瞬間忽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時收勢不住,就手下力道趕緊一轉。
劍鋒稍稍往旁邊一偏,蕭樾就堪堪好從旁蹭了過去,這回倒是沒見血,就衣袖上又被劃裂了一道豁口。
蕭樾將武曇帶到了一邊,剛穩住,林彥瑤已經也已經奔到跟前,臉色雪白的拉過她的手檢視,一邊急慌慌的道:“怎麼樣?傷著了沒有?”
武曇自己也嚇壞了,木愣愣的站在那,任由林彥瑤拉著她的手檢視,眼裡蓄了兩泡淚,又好像是極力的隱忍,眼神畏懼又怯怯的去看她大哥。
武青林本來就已經夠窩火的了,恨自己差點誤傷了她……
但再看她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模樣,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怒道:“杵著幹什麼?還不回你院子裡去?”
他是個沉穩且內斂的人,極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更何況這還是對著武曇的。
武曇也知道在這件事上是自己理虧,也不敢開口求情狡辯,眼裡蓄著的淚終於繃不住,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武青林這怒火原就不是衝著她的,此刻她這模樣一路,頓時就又有幾分後悔,心下一軟,剛要上前一步——
恰逢武曇埋頭去抹了把淚。
這一低頭,肩背上披散的髮絲滑落兩旁,恰是露出後頸上今天一大早別蕭樾啃出來的那塊印記。
武青林登時就又被刺激的紅了眼。
他霍的轉頭看向還立在門邊的青瓷,又對蕭樾怒聲道:“晟王爺,我們定遠侯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神,請你帶上你的人,好走不送!”
昨天門房的人都當是武曇夜裡就回來了,顯然是蕭樾送過來的這倆丫頭瞞天過海,幫著他一起糊弄的自家人。
他要拿蕭樾開刀,武曇不依,心裡憋悶之餘就忍不住遷怒到兩個丫頭身上去了。
聽他開口趕人,武曇又是一愣,淚眼迷濛的驟然又抬頭看向了他。
武青林是真見不得她哭,只和她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略一碰撞就咬牙別開了視線,冷聲道:“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哭?”
武曇被他一罵,本來還隱忍著委屈在哽咽抽搭,這時候就哇的一聲,一扭身,大哭著奪門而出。
“曇兒……”林彥瑤喊了一聲沒能喊住,只能扶著肚子去追。
彼時站在門口的青瓷還很有些惴惴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林彥瑤走到門口時候側目給她使了個眼色——
武青林怒歸怒,這門婚事總歸也是板上釘釘的,容不得出岔子。
青瓷會意,於是就定了心,轉身跟著她一道出了院子往鏡春齋追去。
這廳中武青林和蕭樾對峙。
蕭樾橫豎今天就是居心不良來逼著武家人就範的,所以即便是亮了兵刃見了血了,他面上也始終是不慍不火的樣子,唇角還能維持著那個略帶弧度的表情面對武家的人。
武青鈺甩著手上見了血痕的傷口,實在覺得自己是遭了池魚之禍了,所以就咬緊了牙關堅決的不肯替蕭樾出面說話。
武青林將手中寶劍一收,仍是沉聲怒道:“晟王殿下難道還要本侯叫人來請你出嗎?”
這個蕭樾,居然欺上門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這會兒他真的是隻要能為難了對方,就什麼額外的都不去計較考慮了。
“侯爺確定?”蕭樾還是穩穩地站著不動,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他那表情卻像是對此毫無所察一樣。
岑管家在旁邊急了半天,幾次躍躍欲試的想要上來替他裹傷口,可是又覺得他家王爺這媳婦娶不娶的上成敗在此一舉,這時候去裹傷口太影響士氣了,就又踟躕著糾結,不敢上前,就剩下乾著急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
各自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就在武青林一個“滾”字即將脫口而出時,一直穩坐在旁邊半天沒動也沒開腔的武老夫人突然狠狠的閉了下眼,冷喝道:“夠了!”
眾人轉頭朝她看過去。
老夫人也是臉色鐵青,明顯氣得不輕。
“女大不中留,遲早也是別人家的人,由他們去吧。”她說。
這話是衝著武青林兄弟的。
說著就手扶著座椅的扶手穩穩地站起來,目光深沉又銳利的注視著蕭樾的面孔,卻沒有多見遲疑,只是字字鏗然道:“今日我武家許親,是因為相信晟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