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的靜默站著,面容絕豔而神色清冷,完全一副泰然處之的表情,連眼角的餘光都沒往她臉上撇,就是在袖子底下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限制住她的衝動之舉。
按理說武青瓊那腦子是向來都不怎麼靈光的,卻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大了,這一刻她腦子裡卻在第一時間驟然已經靈光一閃,蹦出一個念頭——
是武曇!
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發了狂似的咆哮!
是武曇!是武曇算計了遲良平!這一切都是武曇在操縱的!她鬧到蕭昀的跟前來,就是要……
借刀殺人?
這四個字突兀的蹦進了腦子裡,武青瓊突然猛地打了個寒戰。
而與此同時,跟在風七身邊的秋彤也在第一時間驚呼一聲:“春茹?”
春茹被人按住了之後就一直吵嚷叫罵,所以嘴巴就被堵住了。
這時候驟然見到風七和秋彤,她心中頓時燃起一線希望,眼淚瞬間奔湧而出,甩著頭嘴裡發出“嗚嗚”的亂叫聲。
而遲良平卻相對的十分老實配合,一聲不吭的被押過來就跪在了蕭昀腳下。
武曇隨意的打量了他一眼——
他長得確實不差,眉清目秀,雖不及蕭樾和蕭昀叔侄這般俊逸無匹,但總歸也是不差的,因為是個武人,生得又是高大挺拔,孔武有力。
武青瓊一時的衝動過後,這會兒雖然還是憂慮焦躁,但已經不再試圖衝上去救情郎了。
只是因為擔憂和害怕,武曇抓著她的手腕,能感知到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也好在是夜色能夠完全的掩飾表情,而蕭昀的關注點又從來都不在她身上,否則——
就她這樣的,早就露餡了。
風七這會兒還是跪在地上的,看見春茹被押上來的那一瞬,她也是如同被人當場打了一悶棍,狠狠的一愣。
之前侍衛說她宮裡的人被按住了,她是怎麼都沒往春茹身上去聯想的。
之前她們是一道從福寧殿出來的,春茹不是被硌了一下腳,走不快……
是了!她方才是自己被逼入絕境,太過緊張急著脫身了,居然忽略了這一點,也沒察覺春茹居然一直也沒有跟上來。
於是下一刻,她的視線也鋒利如刀子一般,猛然朝武曇射過來。
“怎麼回事?”既然人都已經被押上來了,蕭昀就不能視而不見,不耐煩的直接出言問道。
之前押他們過來的侍衛頭領拱手回道:“奴才帶人巡邏,路過瓊華館前面的大花園時聽見樹叢後面有響動,帶人過去檢視時就看見這兩人抱在一起,正在寬衣解帶,欲行不軌。此人是今夜宮中當值的侍衛遲良平,他值守的是上半夜,此時本該是在值班房休息的,結果不想他居然斗膽又摸進了後宮。另一個……奴才手下的兄弟裡有人認出來了,是貴妃娘娘的貼身侍婢,不過她被抓住的時候卻一直喊冤。”
“喊冤?”蕭昀沉吟。
他當然相信春茹是冤枉的,而且冤枉她的人還是武曇。
於是抬了抬眉毛,示意侍衛拿掉了塞住她嘴巴的破布。
春茹驚嚇了一路,只以為自己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殺了,好不容易見著一線生機了,當即就往蕭昀腳下叩頭道:“皇上,奴婢真的冤枉!奴婢沒有,奴婢原是跟著貴妃娘娘一道兒從寢宮裡出來的,後來半路上被人打暈給硬拖到那邊的花園裡的……”
她極力的辯解。
那遲良平卻是臉色鐵青的耷拉著腦袋一語不發。
卻是押解他們的那個侍衛再開口,輕聲的對蕭昀稟報道:“他兩人之前就有往來,曾經有人看見這春茹過去尋過遲良平……”
風七人在宮裡,她又不是胤京人士,想要收買遲良平,自然需要在宮裡找機會跟他接觸。
本來麼……
全程算計的都是那個蠢得令人髮指的武青瓊,就算偶爾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其實也無妨,到時候東窗事發,武青瓊百口莫辯就是鐵證,也沒人會再去追究細枝末節。
何況——
春茹是見過遲良平,可相對而言,武青瓊身邊那個木槿和遲良平接觸的才更頻繁呢。
春茹既然能配合風七謀事,應變能力是有的,當即就已經瞪過去一眼,厲聲反駁:“我沒做過!”
說著,就又給蕭昀磕頭道:“皇上,這宮裡的宮婢穿的都是一樣的宮裝,梳同樣的髮髻,每日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又焉知不是別人被他們誤認為是奴婢了?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