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武青瓊的眼淚戛然而止,打了個寒戰,怔怔的抬頭看向她,咬著嘴唇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這是警告。”武曇抖了抖一群站起來,神色冷然的直視她的面孔,“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之所以替你遮掩,其實也並不是為你,只是不想讓整個定遠侯府受你的連累而已。你要再敢有下一次的話……不用別人動手,我就會親手了結了你!”
說完,就沒再有片刻的滯留,轉身就頭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武青瓊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定定的望著她的背影,目光一瞬不瞬。
蔣嬤嬤開門,將武曇主僕送了出去。
武青瓊坐在床沿上,目光穿越整個寢殿和庭院,一直親眼目送了武曇從容的登上輦車,從視線裡緩慢的離開……
最後,忽的想起她最後一刻那個冷厲又透著明顯警告意味的眼神,一種寒意緩慢的從背後升騰起來,很快就融入血液,爬滿了四肢百骸,叫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事實上,說這麼兩句話實在是耽誤不了多少工夫。
武曇從瓊華館出來,蕭樾已經在馬車上等她了。
夫妻倆一道兒回了晟王府。
下午岑管家把準備好的,次日回門要帶的禮物清單送過來給武曇過目,又問起有關王府產業的事。
蕭樾的私產不少,不過因為久不在京,京城這邊的卻不多,就城裡的一座別院和城外的幾座田莊而已。
當然,遍佈在京城裡做眼線據點用的茶館酒樓也有一些,但這些就不屬於王府明面上的產業了,並且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賺錢,那部分的賬目之類一直都是燕北在打理的。
看賬本,武曇還是有經驗的,雖然不是很有興趣,可畢竟是一家主母了嘛,怎麼都要端出個架勢來,於是就叫岑管家把賬本搬過來了。
下午蕭樾去了前院的書房,武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翻了一下午的賬本。
杏子喝了藥,又捂了一身汗,睡了整天之後,傍晚時分燒退了,未免武曇擔心,還特意過來走了一趟,跟武曇告了罪。
武曇看她樣子還虛得很,就又打發了她下去休息。
杏子也沒太堅持,把武曇要的那個盒子找出來就聽話的回房去了。
大冬天的,武曇犯懶,不願意移步去飯廳用飯,晚飯就還是喊蕭樾回來一起在房裡吃的。
吃過了飯,蕭樾書房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又過去了一趟,青瓷讓人捧了幾套衣裳過來,武曇給兩人挑了次日回門要穿的,就去屏風後面泡澡去了。
蕭樾回來的時候,開門進來沒看見人也沒聽見響動,不由的狐疑,轉頭問守在門口的青瓷:“人呢?”
這大冷天的,又是在晚上,就武曇那個習性,肯定不會出門溜達的。
青瓷沒多想,隨口回道:“王妃看王爺沒回來,就先去沐浴了。”
“沐浴?”蕭樾聞言,又是一愣,眉峰不由的蹙起:“她不是……”
話沒說完,自己已經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明白過來了。
他這娶回來的是個媳婦兒麼?分明就是活祖宗!
個丫頭片子!新婚之夜跟他撒那樣的謊?虧她想得出來!
蕭樾一張臉,瞬間黑成了鍋底灰。
青瓷隱隱的察覺到情況不對,緊張之餘下意識的就屏住了呼吸,試探著叫他:“王爺……”
“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休息吧。”蕭樾冷聲打斷她的話,隨後就砰的一聲合上了房門。
青瓷一個閃躲不及,都險些被門板撞到。
隔著門,裡面好像聽見兩人互相說了兩句什麼,然後——
就是武曇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青瓷聽得頭皮發麻,雖然知道這動靜武曇是討不了好,可如果武曇喊救命她也不敢進去看啊,索性就眼不見為淨,硬著頭皮趕緊閃人了。
橫豎王爺再怎麼上火也不會真把王妃給掐死了。
晟王府裡,大家關起門來掩飾太平,歡歡喜喜的過日子。
是夜四更,卻有皇宮一隅,火光沖天,燒紅了小半邊天際。
武曇因為撒謊,被蕭樾秋後算賬,次日一早腰痠背痛,不出意外的又起晚了。
磨磨蹭蹭的收拾好,夫妻倆準備出門往定遠侯府去的時候,剛在大門口準備登車,雷鳴就從門內急匆匆的追了出來,攔下了兩人壓著聲音稟報道:“王爺,昨夜下半夜宮裡德妃在寢宮點了一把火,引火自焚,現在宮中四起,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