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絕大多數的時候都驕縱任性,但是心思裡卻是不乏細膩和周到的。
即使那時年幼,還不解風情,但是她那麼聰慧通透,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情?
武曇的笑意一直渲染到眼眸深處,璀璨又明媚。
蕭樾與她對視片刻,突然又將她往懷裡一壓,緊緊的擁住,下巴摩挲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低聲道:“本王若是寫了信你又不肯回,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噗……”武曇失笑,也不在圍繞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只是重又伸手抱住他的腰,隨口問道:“王爺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你說呢?”蕭樾反問,這才又放開了她,自己稍稍往後退開了一點身子,垂眸看她。
“啊?”武曇微愣,眼睛眨了眨,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蕭樾的手指蹭過她的腮邊,眸色微沉,語氣輕緩又隨意的說道:“本來前兩個月就想回來了,後來臨時又有點事耽擱了,就拖到了現在。那時候是想著再有個把月你就出孝期了,而且這又趕上年底,索性就回來,順便把該辦的事都辦了。”
話及此處,他眸中又額外染上幾分深意,挑了挑眉:“好在本王這個時候趕回來也不算遲了不是?”
他所謂該辦的事,無非就是指的兩人的婚事。
武曇雖然臉皮厚,可是被他用這樣別有深意的目光緊盯著,臉上也瞬間燒起來。
“什麼啊……”她嘀咕了一句,目光心虛的往旁邊閃躲。
正低頭扯著自己胸前垂落的一縷髮絲把玩,冷不防——
下一刻已經雙腳離地,被蕭樾給撈起來,打橫抱在了懷裡。
“呀……”武曇嚇了一跳,本能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倉促間一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腦子裡還有點發懵。
蕭樾卻不由分說抱著她幾步就進了內室,將她擱在了床上。
他人卻也不退開。
武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的唇角揚起一個帶一點惡意但更多卻是愉悅的弧度,趁她怔愣,又往她唇上啄了一下方才說道:“你當本王特意進宮把你帶出來是做什麼的?”
武曇:“……”
*
武曇覺得蕭樾一定是瘋了。
他們認識都快滿四年了,他這麼長時間都等了……
而現在,她出了孝期,馬上就可以談婚論嫁了,他卻突然就一天也不肯再等了。
她原來真是單純的以為蕭樾是太久沒見她了,而在宮裡又說話不便,這才叫雷鳴把她接過來,見個面說說話……
所以雖然她心裡已經定了要嫁給他的心思,當蕭樾突如其來的就把她帶床上的時候她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倒不是排斥蕭樾,只是因為事出突然,整個人都頭腦發懵,渾渾噩噩的。
一開始蕭樾拿好話哄她,她又逃不脫走不掉的,索性就半推半就的……但後來實在是太疼了,就揪著他又捶又撓的鬧。
蕭樾一直折騰了很久,她依稀記得自己實在撐不住睡過去的時候窗外都已經見了天光了。
身上難受,這一覺就睡得十分不安穩,一直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好像是過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是她閉眼打了個盹兒的間隙,就感覺蕭樾在身邊推她。
彼時她正趴在綿軟的被褥裡半夢半醒的賭氣,激不情願的往這邊歪過腦袋來,拿了一隻眼睛眯起來睨他。
彼時天色已經大亮,但是看映在外面窗紙上的陽光的顏色,應該還很早。
蕭樾應該也是剛醒,一邊拿了衣裳往身上套,一邊回頭看她:“起來吧,青瓷已經過來了,收拾下趕緊跟她回去。”
他身上有昨晚被她啃出來的牙印和撓出來的血痕,但是卻跟沒事人一樣。
武曇心裡不高興,正在磨牙憤恨時,見蕭樾掀開被子去拿褲子,頓時一慌,連忙又轉頭把臉埋在了被褥裡。
蕭樾穿好了中衣下地,將床帳放下,轉身去外面開了門。
等在外面的婢女魚貫而入,提了熱水去屏風後面調在了浴桶裡。
這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武曇扔出來的枕頭和兩個人的衣裳散落了一地,婢女們卻都怪覺得很,全都低垂著眉眼,紅著臉沒有一個眼睛亂瞟的,調好了洗澡水就又帶上門退了出去。
武曇渾身難受,又沒力氣,聽見外面的動靜也還趴在那裡不肯動。
蕭樾打發了婢女,轉身又走了回來,坐到床邊,重新撩起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