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瑤怔怔地看著她,喃喃地道:“竟然這麼嚴重?我還以為,她這種人是這麼都死不去的。”
子安道:“難得你還惦記她,如果你願意,去看看她吧,我也不敢說她能撐過來,事實上,她的求生意志不算強烈。”
“她求生意志不強烈?怎麼會?”柔瑤壓根不信,“她做這麼多壞事,不就是想好好地活著,出人頭地嗎?”
“或許是離開孫家之後,她一直鬱郁不得志吧,南懷王沒有善待她。”
“那是她活該的,自己家人不珍惜,去投靠那些狼子野心的惡棍,不是活該她嗎?若不是母親知道她受傷讓我進來看她,我才不來。”柔瑤憤怒地說著,眼圈卻更紅了。
“孫夫人真是柔善心腸,都被她害得雙目失明瞭,還念著她。”壯壯嘆息道。
柔瑤終於是忍不住落淚了,“母親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只是被她師傅教壞了,母親始終念著她的好,不記得她的壞,我可沒那麼好欺負,我不去看她,她死便死了吧,橫豎都不是孫家的人了。”
子安握住她的手,“你心裡怎麼舒服便怎麼來吧,不要勉強自己。”
柔瑤嗯了一聲,坐下來默不作聲,良久,她道:“母親讓我看看她,我便去看看吧,也就看一眼,她死活我是不管的。”
壯壯知道她心裡愛恨交織,這種感情讓人難受,“子安,你帶她去吧。”
“嗯!”子安應道。
她帶著柔瑤過去,小蓀剛捧著水出來,子安問道:“醒來了嗎?”
“沒有呢,御醫還在裡邊。”
“你打水給她洗臉嗎?”
“是的,奴婢打了盆熱水替她擦了一下臉,暖和了一下手。”
“行,你去吧。”子安打發小蓀去。
柔瑤諷刺地道:“像她這種壞人,都有人可憐她,子安,真不知道說你傻還是說你糊塗。”
子安笑道:“我面對病人的時候,是大夫,沒有其他的立場了,小蓀是我的身邊的人,和我一樣的,當我不是大夫而是對手的時候,你會看到我並不傻也不糊塗。”
柔瑤沒有做聲,輕聲進去。看到床上那張已經沒有神氣的臉,她淚水簌簌落下,她使勁地擦著,胡亂解釋,“其實我倒不是說難過什麼,我對她早沒了感情,姐妹之間早就斷了來往,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樣,眼淚就忍不住。
”
子安明白,就像在現代,她沒見過自己的爸爸,但是知道他是誰,得知他去世的訊息,心裡本來沒什麼感受的,就是眼淚止不住,哭了一場。
“你在這裡坐一下吧,我出去!”
子安剛出門口,便見梁王身邊的大金侍衛過來了。
“王妃,梁王殿下請您到御書房。”
“有什麼事嗎?”子安問道。
大金侍衛說:“那兩名刺客受不住酷刑,招供了,把幕後指使者招了出來。”
子安幾乎是下意識地說:“招供了?他們是不是異口同聲地說我公主是幕後指使?”
大金侍衛一怔,“不是。”
子安鬆了一口氣,“不是?那就好。”
大金侍衛看著她,“刺客說王妃是指使者。”
子安垂下眸子,“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她在心底想過好多次,刺客落網不會那麼簡單,一定是有所針對,但是當時她猜測的是針對壯壯,因為壯壯如今掌管後宮,她若有嫌疑,就算無法入罪,後宮之事怕也不能干預了。
只是沒想到,對方沒動壯壯,反而動了她。
她苦笑,夏子安啊夏子安,你可是魅力驚人啊。
“好,我進去跟柔瑤說一聲就去。”子安道。
“行,那屬下先走了。”大金侍衛拱手而去。
子安進去,交代了御醫注意事項,然後便走了。
來到御書房,夜王和梁王都在,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子安自然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審訊,是刑部尚書陪同審訊的,且皇上身邊的包公公也去了,皇上很重視這一次的刺殺事件,不是因為貴太妃,而是因為陳太君在場。
而且,宮中出現刺客,是挑釁皇帝的威嚴,任誰都不能忍。
皇帝病久了,不知道什麼同命蠱的事情,他只看表象,表象就是他大周的國寶差點被殺。
“刺客怎麼說?”子安問道。
梁王沉聲道:“本來死活不願意說,後來是刑部尚書說用刑,最後才招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