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狠手的人,不是她,是眼前這個歹毒的女子。
難怪他會一敗塗地,原來她不是他的女兒,自然只有算計和狠毒,再無一點親情可言。
確實,只有那傻孩子,不曾算計過他了。
他頓時萬念俱灰,倒不是全然因為自己的女兒,而是母親已經死了,他再無指望,梁太傅是個過河拆橋的人,他斷不會救自己的。
抬起頭,他看著子安,看著這個人,他依舊恨意難消,若不是她,相府也不至於傾覆。
但是,若不是子安死了,她如何能附身在子安身上,進入相府內部把他們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開始覺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許,這個世間,真的有報應兩個字。
他靜靜地道:“老夫求你一件事。”
子安冷道:“說!”
“若你說的是真的,請不要放過陳玲瓏,也不要放過慕容橋,要為子安報仇。”他咬牙切齒地道。
子安知道,他自然不是為了原主夏子安報仇,他要陳玲瓏死,是因為陳玲瓏背叛了他,至於他說要太子死,是要挑起與太子的鬥爭,誰死也好,他都樂見,最好是兩敗俱傷。
但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子安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陳玲瓏斷是不能放過的,至於太子慕容橋,她也會親手把他送進地獄的。
她把簪子丟下,看著夏槐鈞,“這根簪子,是你送給子安的,如今還給你。”
她臨走前,意味深長地地看了他一眼。
夏槐鈞面如死灰。
他知道她留下簪子的目的,是要他自盡,若自己再無指望,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死了。
自盡尚且能留個全屍,正如她方才所言,律法還是可以審判他的,只要把他不再是丞相。
但是,慕容桀留他一品大員的身份,是要他以丞相的身份受審,這樣,夏家最後的一點顏面,都被他丟盡了。
他徹底成了夏家一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