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阿離五年前與人私奔,但是,梁若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還是叫大家吃驚。
滴血認親,也暫時擱置了下來。
梁智遠真恨不得把梁若玉趕出去,與侯府的這門親事,怕是要黃了。
菊兒聽了梁若玉的話,微微吃驚,“二小姐,大小姐怎麼可能與人私奔?她都與侯府蘇三公子定親了,只等著十六歲便過門。”
梁若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然後盯著阿離。
阿離面容淡定,“二妹,我私奔?”
梁若玉情知不妙,但是兀自爭辯,“難道不是嗎?你與人私奔,還被人騙了錢財,不敢回府,這件事情是母親刻意瞞下了。”
韓氏嘆息一聲,“這件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了。”阿離瞥了韓氏一眼,“不,你還是說清楚一點吧,五年前,我是私奔還是被你挾持到乾州府郊外的木屋裡殺害?你砍了我三十多刀,再試圖一把火燒死我,若不是夜王經過,救了我,再請安然老王爺為我醫
治,我如今只怕已經是一縷孤魂了。”
這一番話,把夜王和安然老王爺都拉了進來,為她的話,增添了幾分可信程度。
梁智遠震住了,吃驚地看著阿離,又看看韓氏,他摸不準誰說的話是真,誰說的話是假。
頓時,有種被矇蔽被欺騙的羞辱湧上心頭。
不管誰真誰假,今天他註定是要丟光這張臉了。韓氏失望地道:“阿離,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雖不是你親生的母親,但是多年對你一直視如己出,素日裡各種用度不曾刻薄你,這砍你三十幾刀,再放火燒你,這得是多狠毒的人才做得出來啊?你便是恨
毒了母親,也不能這樣誣陷啊。”
阿離盯著她,“是啊,你這張臉看起來如此溫和,誰會想到竟會這般惡毒呢?”
“你說你被砍了三十多刀,那刀疤呢?”梁若玉逼問道,總不信她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脫下面具。
更不信那蘇青若看了她的臉,還會願意娶她。
她挑釁般看著阿離,眼底充滿惡意與嘲弄。
阿離勾唇一笑,伸手從耳後一掃,一張面具落在她的手中。
她慢慢地轉身,對著所有賓客。
現場,頓時寂靜無聲。
明晃晃的燈光映照在阿離的臉上,淡紅的傷疤交錯著整張臉,缺了一隻耳朵,她眸色悲涼,落在了蘇青的臉上。
蘇青站起來,緩步走到她的身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擁抱她入懷,“我在。”
阿離眸光染淚,卻也依從了他,輕輕地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梁智遠幾乎不能呼吸,他死死地盯著那張臉,縱然他不愛這個女兒,但是,到底有血肉親情在,那一份牽扯,總是斷不了的。
他呼吸越發急速,身子微顫,是急怒之兆。
有人尖叫出來,如此醜陋的容貌,簡直是前所未見。
而最重要的是能從她臉上的傷疤看出她曾遭受過什麼樣的傷害。
天啊,這梁若離好歹是嫡女,怎地會被人這般對待?
抽泣聲漸漸傳來,同情地看了阿離,然後震怒的眸光都落在了韓氏的臉上。
韓氏臉色發白,“你……分明是你當年與人私奔,被人騙了錢財,再被人砍傷,怎就賴在我身上了?”
阿離卻也不著急,只是看著李媽媽,“你說說,當年都發生了什麼事。”
李媽媽看到那張臉,也是嚇得魂不附體,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小姐饒命啊,奴婢也是受夫人指使的,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是夫人說除掉你和你母親,她才能做正室夫人,她的兒女才能是嫡出的。”
韓氏幾乎一口血噴出來,一巴掌打在李媽媽的臉上,“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養你多年,便是讓你誣陷我的?”
李媽媽被打得口鼻流血,卻仍舊跪著哭道:“夫人,是您啊,一切都是您做的,您承認了吧,奴婢後悔了,這真是作孽啊,老奴的孫子都病死了,是報應啊,報應啊。”
韓氏兩眼發黑,原來,這段日子這小賤人如此安分,是決意在這婚禮上鬧的。
但是,她豈能承認?一旦承認,那就是謀害性命。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
阿離冷冷地道:“你也不用著急否認,李媽媽只是其中一個人證,還記得當年的那位車伕嗎?還記得那個聽你的命令拿著刀砍我的小廝嗎?”
韓氏臉色陡白,當年送她去木屋的那位車伕和下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