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三件事情互相聯絡,交織在一起,如今事情已經慢慢清晰,剩下的問題中最關鍵的便是,當晚和秋梅在一起的到底是誰,是那個落荒而逃的疑似后妃,還是那個第三個人,眾人沒有線索,根本摸不著頭腦,無法往下推演
“當晚尊上讓奴才留下監刑,人手不夠,奴才便掉了隨侍的暗刺三人,他們說曾看到兩個衣著光鮮的女子往南邊去了,因在後又看見了尊上,便誤以為是尊上朋友,就沒有多想,奴才本以為沒什麼關聯,但聽尊上如此說,恐怕是個突破點”
聽完敏齊的話,眾人皆不語,不知為何明明沒開窗的西苑,有一種很冷的感覺,還時不時能聽到烏鴉叫,敏齊還覺得很是奇怪
“敏齊,以後這種事,是不是應該先說”花流實在繃不住了,送了他一個燦爛而恐怖的笑容
“尊上沒問,奴才本來當日覆命時就想說,可是尊上當時沉迷麻將,不讓奴才說”敏齊還是那麼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
麟淵君很努力的繃住,看了看邊上已經開始捶胸頓足,想打人的陳貞瓏,終於大笑了出來,怪哉怪哉,明明在討論一場疑似大陰謀,卻弄出了一種大家一起八卦的感覺,輕鬆無比
“宮中侍女不可習武,且不說會不會有人暗自修行,但是羅安體型高大,要是一個女子斷不會讓伙伕如此深信不疑分身之說,如此說來便清晰了,不過我看還有後手”
花流一個閃亮眼神甩給大家,大家都報以了同意的表情
只有敏齊還是不能理解,眾人便趁著給他解釋的機會再捋一遍,看看是否合乎邏輯
廢話說了一遍之後,總的來說就是,秋梅親自去見了這個羅安推搡案的當事女子,並想從她身上或者口中得到一些什麼,或許是這女子不願意,所以才殺了羅安作為要挾;又或許這個女子願意,因此需要羅安的死作為開幕
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到這個女子這裡還未結束,想必還有後手
“哎,不對啊,若是如此,那是不是說明伙伕那事兒的當晚,第三人沒有追到那個女子?若是追到了,為何秋梅要親自出馬再找一次?”麟淵君總覺得事情好像分析的快了些,有點奇奇怪怪的,又繼續說道
“還有一個主要問題,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皇后不會花這麼大功夫跟一個侍女過不去啊”
“小弟說的有理,不過我們手中已知的線索只有這些,唯一可以確定的事,與后妃有關,還是與高位后妃有關,那就沒幾個人了,接下來,引蛇出洞”陳貞瓏拍了拍檯面
“敏齊,你把暗刺佈置下去,從現在起監視頤蘭園後宮所有的人,小到粗使的賤婢大到皇后,我要知道他們所有的事情,一有異常立刻來報”陳貞瓏倒是乎想象的對這事兒感興趣
不知不覺已是晚膳時分,雖然天氣炎熱日頭長了,但是也有夕陽漸落之感,麟淵君知道陳墨莫會過來陪她晚膳,夜銜燭自己也要明日啟程,帶著王妃返回麟淵,此去經年,估計是有一段時間不會和陳貞瓏相見了,這麼一想著實有些傷感,可是有些事,夜銜燭必須要去做,他做的越快,或許就能早一日回到帝都
“大哥,小弟我要走了,明日便會返回麟淵,大哥,還記得小弟的夢想嗎”
“你是說當皇帝那個麼?記得啊”
“大哥真的不介意,我奪了陳墨莫的帝位嗎?”夜銜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陳貞瓏看他這麼認真,也很認真的想了想,確實是不在意,反正,不管誰當皇帝,她都是少神尊,陳墨莫這皇帝當得也實在是不開心,說實在的,若有更加賢能之輩,那不當也拉倒
“我確實不在意,又為何要在意,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早點當上皇帝”
夜銜燭似有深意的盯著陳貞瓏的眼睛笑了,大吼了一聲大哥再見,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是啊,對於她而言,皇帝只是在她之下一個不怎麼有用的稱號,可是若是他傷了陳墨莫的性命,她就不會不在意了
說是說她連自己的母尊也下得去手,可畢竟沒有下手,傷害至親的痛苦,可不是說出來的,司遙見主子如此,想來他日舉義,他定不會殺了陳墨莫,可是司遙還是輕視了主子,在夜銜燭心中,如有那日,他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陳帝
陳貞瓏啃著面前的大螃蟹,又把整件事情跟陳墨莫說了一遍,皇帝自然不會管著閒事,前朝的事就讓他忙的煩不甚煩了,誰還有空管這幫女人,不過也怪了,陳貞瓏怎麼這次興趣這麼大,陳墨莫笑道,這要是平時,陳貞瓏肯定會說一句關我屁事,然後就該打麻將打麻將,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