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徒,讓老夫來領教領教你的劍氣,說實在的,老夫心裡一直不爽,憑啥你們這些小娃生下來就可以進入六院,我們拼死拼活幾百年卻也只能呆在六院之外。”
老頭子的年紀看起來估摸是有好幾百來歲了,能夠進入天道,說明他生前還是有所悟,而且是善悟。可是到了天道,他卻不能進入天都六院,雖然依舊進入了天都,不像那些異類一樣被驅逐,可是在老頭看來,他們和異類又有什麼兩樣?
誰都知道這天都是以六院為尊,不能進入六院也就意味著他們觸控不到高深的修煉方法,憑藉自身所悟想要升入仙界簡直是痴心妄想。
多少人到死也沒能悟出個所以然,不得不跌入人道開始新一輪的輪迴。
所以老頭子不甘心,上一次六院大比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只不過上一次六院大比,老頭子沒能如願戰勝天尊院的末代小童。
此番再次站在演武臺上,老頭子明顯比兩百年前更多一份底氣。
不過來自天罡院的小童卻是正眼都不瞧老頭子一下,只是淡淡地說道:“不服氣就憋著,沒有悟性者本就沒資格進入六院。我能生在六院,說明我有這個資格。”
“小傢伙,你莫要狂,你能進入六院不過是生得好,不代表你真有那個能耐!”
老頭子生氣了,雖說在天道是以達者為尊,可他好歹活了好幾百年了,卻被一個一百多歲的娃娃這般瞧不起,誰能不為之動怒?
這兩百年來,老頭子可是一刻都沒有停止過修煉,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老頭子更是去荒蕪之地走了一遭。在他看來,唯有將自己逼到絕路上才能發掘出潛能來,如今老頭子自問他比六院的末代弟子要強出不少,眼前這個持劍少年這般瞧不起他,他不生氣才怪了。
“我有沒有這個能力,你來試試便知。老東西,不要仰仗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在我看來,若是沒有本事,活你那麼大年紀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就像那些被驅逐的異類一樣。換做是我,我早就自墜人道,重新投胎去了。”
小劍童劍溪山得勢不饒人,明知老頭子已經心生怒氣,他不但不收斂,反而是愈發猖狂。一番話不僅是針對老頭子,更是針對那些沒有能力進入六院的閒散之人,在劍溪山看來,這些人都沒有留在天道的必要。
此舉無疑引來了諸多不滿,看看臺下那些閒散之人的表情就知。只是沒人敢站出來叫囂什麼,天道之上六院為尊,這劍溪山雖然只是末代弟子,可誰若是強出頭去叫囂幾句,那無疑是得罪了整個天罡院。
所以大家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老頭子身上,擂臺之上刀劍無眼,老頭子就是把劍溪山殺了也無妨。最好是把劍溪山殺了,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挫挫天罡院的銳氣,同時還能替他們閒散之地出一口惡氣。
“此子口氣雖然狂妄,卻不失為另一條道。只是這條道極容易走火入魔,搞不好又是一個小魔頭啊。”
靈雲長老一隻腳已經踏入仙界,一眼看破小劍童劍溪山的劍道簡直不要太容易。“拓跋鋒年這些年看來沒閒著,盡心培養劍夕陽就算了,還培養出了一個劍溪山,未來幾百年,天罡院的成就不容小覷。”
吳昊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天明身上。
此時的天明比起上次在人間界相聚的時候明顯更加內斂,坐在那裡不悲不喜,不管擂臺上吵得再熱鬧,天明那清澈的眸子都不曾晃動過半分,其如止水的心境直讓吳昊暗暗感嘆,光是這份心境就足以讓天明有資格立足於天道,並且完全有資格去憧憬仙界。
六院大比中,空空兒能否勝過天明儼然成為了一個未知數,哪怕是在人間界的時候,吳昊也分不清兩人誰高誰低,一個是從長生界禪宗專門派到人間界的酒肉和尚,一個是統領太尚門的掌門,二人之間從未比過,自然不知誰強誰弱。
思索間,擂臺上戰火已經打響。
被激怒的老頭子雙手握爪,迫不及待地朝著小劍童衝了過去。在荒蕪之地遊歷的時候,老頭子感悟頗多,如今所有的感悟都盡數匯聚在了雙爪之上,在老頭子看來,一個區區天罡院的小童斷然難為不了他。
“老不死的東西,活著礙眼。”
小童劍溪山冷笑一聲,腰間長劍噌地出鞘,然後又噌的一聲歸鞘,前前後後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而已。
擂臺上,老頭子的雙手懸於半空,距離劍溪山的腦袋僅有一尺之遙。
可就是這最後一尺之遙,卻如同百丈溝壑一般難以逾越。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