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這真的是一場夢麼？

吳昊有些遲疑了，如果他的所有能力都還在，那他肯定會相信這是食夢獸製造出來的夢境，是想要把他迷惑住然後吞噬他的魂魄。

可是現在，吳昊身上已經沒有了其他能力，不談別的，就連他身上的原力都消失了。此時此刻的他完全還停留在氣碎長河的境界，這個境界的實力是如此之弱，以至於吳昊的意識力都跟著孱弱起來。

“你等等，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上來我這個問題，我就相信這不是夢境，而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候的情形。”

吳昊用力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得不說，眼前的局面給了吳昊很大的觸動。

如果說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如果說這個時候的他還真的停留在氣碎長河的境界，他還沒有去到長生界，還不認識柔憐思，也不會原力，那麼吳昊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停下自己的腳步。

因為經歷過一場未來的他太知道未來有多麼艱辛，未來有多麼痛苦，未來有多少挑戰在等待著他。如果在這個時候停下腳步，他完全可以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小日子。在這個時候，曾經的他一直還在苦苦追尋，追尋他的孩子，追尋更強大的實力，可是如今回過頭來，吳昊才深切明白了平平淡淡四個字有多麼難能可貴。

“什麼問題？”陌桑一臉慈祥地看著吳昊，在她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感覺，這股溫暖的感覺正在一點點感染吳昊。

吳昊深吸一口氣，抬頭問道：“如果我選擇繼續，夢裡面所經歷的一切都會發生對麼？”

“是的，如果你選擇繼續，這場夢裡面所有的一切都會發生，到時候我們還會在陰世相遇。你得到的，你失去的都將變成現實。我的孩子，現在放棄或許會失去一些東西，但比起未來，你得到的將會更多。”

陌桑伸手摸了摸吳昊的腦袋，言語中更是充滿著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憐愛。

“好，我選擇放棄。”

吳昊咬了咬牙，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因為在這個時候放棄就意味著之後所經歷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他不會再去長生界，不會認識為了他可以犧牲自己的湛兒，不會認識大烏，不會集齊十二守護，所有與他有關的人物都不會出現，這勢必會是一個遺憾。

可是做出這個決定也意味著柔憐思等人不會進入修羅天，她們還是神劍守護者，還是永生界仙尊級別的強者。雖然他們的宿命不會再有交集，但是已經存在的宿命卻不會消失，對於吳昊來說，這樣或許是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同時，讓吳昊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還在於他真的有些累了，從長生界到永生界，從永生界到陰世，再從陰世到修羅天，吳昊已經累了，他想停下來，想要過上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渴望的日子。

陌桑笑了，一邊摸著吳昊的腦袋一邊說道：“我的傻孩子，你總算學會放棄了，有時候放棄並不意味著失去，相反，放棄反而會得到更多。回去吧，回到人間界去，去過你最想過的日子。”

說完，陌桑一揮手，一道旋轉的大門赫然出現在了吳昊面前。“快回去吧，他們都在等你，記住，不要再追尋了，你已經選擇放棄了。”

吳昊茫然的點點頭，確實，他已經決定放棄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宿命輪迴之後重新回到生命中最重要的時間節點，吳昊決定在這個時間節點改變自己的宿命。

透過那旋轉的大門，吳昊感受到了人間界的氣息，聞到了吳家溝的味道，聽到了愛人們的呼喚，在那個漫長的夢境裡，吳昊已經太累了，他好想回到秦青蓮溫暖的懷抱裡好好睡一覺。

驀地，就當吳昊一隻腳準備踏入旋轉大門的時候，一抹記憶突然從吳昊的腦海裡浮現起來。原本準備踏入大門的吳昊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向陌桑，“我還有一個問題，這是我第幾次見到你？”

“傻孩子，當然是第一次見到我啊，要不是我讓人把你引到這裡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呢。”

“放屁，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秦青蓮還沒有懷上孩子！”

吳昊猛地回過神來，整個人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你是食夢獸，老子差點就著了你的道！”

刷！

就在吳昊準備一拳襲向陌桑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開始扭曲起來，淡淡的白霧隨之消失的同時，陌桑的身影也在不斷的扭曲過程中一點點化為無形。

“小子，你的執念果然夠深啊，瓊勾玉都差點沒有保住你最後一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