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認為,他無法取勝安琪原因的重中之重,果然是那難以計算的火和風以及對方的身體性質,都和一方通行熟悉的知識差距很大,無法輕易操作其向量。也只能承認一時間打不贏這傢伙了。
同時,他又有點奇怪的不明感覺。儘管一起在這吃飯的直接原因是今早上因為惡作劇導致冰箱打翻,可就是因為眼前這傢伙自己沒能戰勝,才能在這裡面對面聊天吃飯。
他多久沒感受過這感覺了呢?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那感覺消失的時候——獲得能力後,和同學發生矛盾,打起來,對方主動揍過來,導致對方自己受傷了;因此對方得到同情,更多人幫對方,結果來群毆他的人全部受傷了;被驚動的老師來抓他,於是老師也受傷了,因出手有些重甚至骨折了……很快事情發展到他被大批持槍的警備包圍,結果那些人身上一堆槍眼倒在血泊中;再後來終於演變成他被大批坦克和直升機隔著幾公里形成包圍圈,火力覆蓋,對方就像為剿滅強大的恐怖組織的軍隊而行動——
那不是誇張的場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一度被無數的子彈、炮彈甚至導彈淹沒,結果是軍隊損失慘重。
從頭到尾,一方通行真的什麼也沒做,沒有做出任何傷害他人的行為,僅僅因為害怕遭到傷害而條件反射地揮舞著雙臂開著“反射”層保護自己反射會傷到自己的一切而已——這可不是一般繞口令,是事實。對於一個小孩子理所當然的反應。
事情平息的方式不過是一方通行進了所謂特別班。和他說話的除了研究員、想從他身上獲取利益的人,就是不知好歹想要挑戰“最強”試試的小混混。別說好意,連一個平等對待交流的人都沒有。
所以,他理解了,他動一動或心情不穩就會有人受傷,招來惡意,雪球越滾越大,說不定會毀滅一切。為此,他能做的就只有讓自己表現得像冰一樣,存在本身就很危險一樣,這樣就沒人敢動他了,就不會有人因他受難了。確實,自從那個事件後數年來,除了找茬的小混混不再有人因他受傷,更讓他相信自己所做是正確的。
什麼?御坂妹妹呢?
他覺得克隆人開流水線生產很便宜,不算。
可是,現在這感覺又是什麼呢?他竟然感覺自己堅持的待人處事信念動搖了,還有些歡喜的感覺。
為什麼呢?因為有了能讓自己用上全力戰鬥很過癮的對手嗎?
怎麼可能是?這不是錯覺,真的不可能。從未受過傷的一方通行已經發覺自己真的非常怕痛,連最多讓小混混後仰的一懵拳結結實實揍在他臉上都足夠讓他大叫一下。
糟糕,這難道是——是心動的感覺?
一方通行發覺了事實,顧名思義,在安琪面前,思考了各種得不到答案的他一時間心煩意亂,導致心跳確實比面對小混混、研究員、御坂妹妹更容易加速。
打斷思緒的是被放到桌上的巨大鐵板,有點失策的是沒料到牛排居然是大大一整塊的。
“無聊,你什麼時候滾啊?”一方通行問拿起了刀準備開肉的安琪。
“嗯……我是外來人啊,等上面弄好了住所和ID唄,哈哈哈。”
“切。”確實餓了的一方通行除了跟著拿起餐刀也沒想出別的應對方式。
一方通行和安琪拿起並不鋒利的餐刀在上面劃來劃去,結果便是因為各自不同的動作的力學原理導致牛排連帶鐵板一起動來動去,根本沒辦法好好把五分熟帶紅的肉弄下來。
然後,店員給兩者接下來的行為嚇壞了!
他們直接默契地各自抓起滾燙鐵板的一側,將其固定好,一方通行將鐵板散發到空氣的熱量反射了回去,安琪也加了一點火,“刺啦”一下,大塊瞬間全熟的牛排便扯成了兩半。
“味道還真不錯呢,是這城市風味還是這家店的風味呢?”正在吞嚥的安琪隨口一問。
“誰知道啊,反正我知道這些都是在倉庫裡放了不知多久的冷凍肉。”一方通行拆臺道。
“……算了,反正味道不錯就行了。”
“哼,無聊。”
過了一會兒,還在進食的安琪忽然放下刀將手放在太陽穴上,就像一個打手機的動作,但那裡並沒有手機。
“嗯……搞掂了?那我這邊怎麼辦……算了算了,反正就是睡一覺吃一頓而已。”
一方通行意識到對方在用某種精神感應的能力,儘管沒必要,但有些人會習慣性做出打手機的動作,或用手觸控感受到聲音的部位。
通訊結束後,安琪吃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