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文在旁邊聽著張曉儒的話,心裡暗暗豎起大拇指,連長剛到太原一天,就認識憲兵隊的日本人了,還讓他幫著壓價。
這要是換成別人,除了接受一萬五的價格外,恐怕也沒其他辦法。
王樸堂也是一臉敬佩,張曉儒到哪裡都能抱日本人的大腿,有了日本人撐腰,什麼事都好商量。
他笑著說:“真沒想到會長,竟然能讓皇軍給壓價,這次肯定妥了。”
張曉儒說:“明天你們好好歇一天,也逛逛太原城,給家裡人買點東西回去。兄弟們每人給五塊錢補貼,你們兩人每人二十元。”
“多謝會長。”
陳景文和王樸堂異口同聲地說,這次來太原,本只想著辦事,沒想到張曉儒還給錢買東西。
王樸堂很感動,只有陳景文知道,張曉儒這是為了方便他活動,監視濟民大藥店的田子光。
孫世潤在旁邊看著,感慨地說:“張兄弟,你對手下挺仗義啊。”
張曉儒笑道:“這又不是我的錢,是鎮公所的攤派,大家都是兄弟,有錢大家花嘛。”
這錢他可以用,但不能裝腰包,而且還不能全用到公事上,否則,他這個漢奸特務,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拿攤派的錢送人情,就算別人知道,也說不出什麼。
孫世潤嘆道:“看來還是要當官。”
他雖是新民會成員,但沒什麼油水,就算有油水,也只能過過手,最多手上沾點油,肥肉都進別人口袋了。
就像今天一樣,吃吃喝喝可以,但口袋裡落不下。
張曉儒微笑著說:“孫兄回長治後,肯定是要做官的。”
孫世潤嘆道:“希望如此。”
張曉儒晚上帶孫世潤出來喝酒,原本是為了接近距離,但他也發現一個問題,自己想跟陳景文接頭都不方便了。
孫世潤一直跟著他,晚上還得跟他回警察教練所,兩人睡的是上下鋪,可以說,孫世潤無時不刻地跟著他。
陳景文只是與他傳遞了幾個眼神,讓他知道事情正在進行。
第二天,高橋三郎主動找到張曉儒,跟他說起了榨油裝置的事。
高橋三郎拿著一張紙找到張曉儒:“這是華北支那開發株式會社太原分部的地址,你們要的榨油裝置,他們有,價格七千五聯銀券。”
張曉儒高興地說:“真的?那太好子,原來一套裝置的錢,現在可以買兩套裝置了。”
他是真的高興,只花一半的錢,就能買到同樣的裝置,再好不過了。
高橋三郎問:“你原本打算買幾套裝置?”
看到張曉儒如此高興,高橋三郎感覺很有成就感,這或許就是幫助別人所帶來的快樂吧。
張曉儒笑著說:“原本打算買兩套,這些機器裝置很難買到,就算買到了,也很難運回雙棠縣。所以,得有一套備用的,否則機器一壞就全白瞎了。”
高橋三郎笑著說:“現在呢?”
昨天聽了張曉儒的介紹,他覺得張曉儒的設想很好,讓那些愚昧的百姓嚐點甜頭,讓他們知道皇軍的恩惠,有利於佔領區的奴化教育。
只要佔領區的老百姓不跟皇軍作對,甚至還感激皇軍,皇軍的壓力就小多了。
張曉儒高興地說:“買三套!高橋教官,我還想在三塘鎮開家藥店,可是這藥品是管制物品……”
高橋三郎蹙額攢眉,沉吟道:“藥店不是那麼好開的,藥品更不是那麼好弄的。”
張曉儒看高橋三郎臉色不太好看,連忙解釋:“是啊,我也知道,在太原弄到藥品很難。我出馬,最多也就能弄點中藥,想要西藥,特別是緊俏的西藥,簡直難如登天。這種事,除了高橋教官出面,誰也沒辦法。”
高橋三郎想了想說:“這樣吧,藥品的事,你讓華北支那開發株式會社的人辦。能辦則辦,不能辦也沒辦法了。”
下午,張曉儒又出去了,他到旅館找到王樸堂,讓他與華北支那開發株式會社太原分部聯絡購買機器。
王樸堂高興地說:“會長出馬,比我們瞎跑要強得多。”
張曉儒說:“趕緊去辦,機器一到手,馬上起運,機器早一天運轉,咱們就能早一天賺錢。”
王樸堂連忙說:“我馬上去。”
張曉儒叮囑道:“你先去問一下情況,看他們還有什麼貨物,如果有適合我們的,也順便買點。特別是藥品,最好能讓他們給我們長期供應。拿著高橋三郎的名義,不多佔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