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倉巷一號,張曉儒給王發旺帶了瓶燒酒,還有包花生米。今天花了不少錢,雖然必須要花,他也早計劃了這筆錢,但花出去後還是心疼。
到王發旺這裡,就沒有豬頭肉了,能省一點是一點。
但王發旺並不介意,無論是把段質夫弄進警察教練所,還是給張曉儒晚上開門,都沒想過要回報。
張曉儒第一天,就給他帶了只燒雞,還有瓶汾酒,令他對張曉儒好感大生。雖說張曉儒帶的東西越來越差,只要心意還到了就行。
王發旺對這種事看得淡,就算張曉儒不帶東西,他其實也會給開門。如果他真是貪婪無厭之人,也不會來這裡當門客,完全可以藉著白廳長的關係,謀一個更好的差事。
隔了幾天,張曉儒正在休息,有人轉告,大門有人找。他出來一看,是與自己一同到太原的蘇昭。
張曉儒笑吟吟地說:“蘇兄弟,這麼快就來還錢了?那錢你先用著,不用這麼急還我。”
張曉儒暗暗警惕,蘇昭一到太原就與自己分開,上次見面還借了錢給他,是不是又碰到為難之事了?
蘇昭不知道張曉儒的身份,但上級一定會暗示,到了太原,有困難可以找張曉儒幫忙。
蘇昭尷尬地說:“對不起,我……不是來還錢的。”
他在太原人生地不熟,又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吃飯住宿都要花錢,張曉儒給的錢,花的差不多了。來太原之前,組織上確實跟他交待過,可以利用張曉儒這個關係。
張曉儒打量了蘇昭一眼:“那你找我什麼事?”
蘇昭一臉疲倦,面帶菜色,想必這幾天過得很糟糕。一個人到敵佔區開展工作,兩眼一抹黑,確實很困難。
在太原,不要說開展工作,就算站穩腳跟都是很難的。如果可以,張曉儒願意全力以赴幫助他。
蘇昭不好意思地說:“還想借點錢。”
張曉儒語重心長地說:“蘇先生,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錢,應該找份工作。”
蘇昭嘆了口氣:“工作沒這麼容易找的,我本想到車站碼頭當苦力,可也沒當成。”
苦力可不僅僅是有身力氣就行了,這裡面的門道多著呢。每個碼頭都有工頭,工頭不答應,他就混不了飯吃。他是外地人,工頭沒要他。
張曉儒突然靈機一動:“要不要我幫你找個事做?”
蘇昭眼睛一亮:“好啊,要是實在不行,來這裡打雜也行。”
這是警察教練所,如果能借張曉儒的關係,打入這裡開展工作,就再好不過了。
張曉儒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這是軍事化管理。這樣……我……讓你在雜貨鋪當夥計怎麼樣?”
警察教練所打雜,也不是這麼容易的,首先就得核實身份,還得有保人。最重要的是,在這裡外出不易,反而不好開展工作。
蘇昭喃喃地說:“雜貨鋪?”
張曉儒說:“我準備投錢,在太原開一家雜貨鋪,你要是願意屈尊,可以來幫忙。”
他突然覺得,在太原開家雜貨鋪,不但可以幫唐雙成,也可以幫自己那些師兄弟,還可以幫蘇昭,一舉三得。
蘇昭初來乍到,想要開啟局面,需要一個固定的工作,這份工作最好能自由活動。在雜貨鋪,無論是發展組織,還是獲取情報,都是極為有利的。
張曉儒開過雜貨鋪,很清楚這裡面的優勢,人流量大,每天來往那麼多人,接頭和傳遞情報都很方便。
再加上他與高橋三郎、段質夫,甚至是岸純二的關係,可以給他們撐起一把保護傘。
蘇昭沒想到,這次來東倉巷一號,竟然有這樣的收穫,如果能在張曉儒的雜貨鋪當夥計,實在太好了。
他高興地說:“真的?那就太感謝了。”
張曉儒說:“晚上我們在城南路碰頭,到時再仔細商量。”
張曉儒晚上到城南路,把唐雙成約出來,三人找了個路邊麵攤,輕聲商量著。
張曉儒說:“辦家雜貨鋪,不僅能解決你們的生計,也能解決其他師兄弟的生計。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怎麼樣了?雜貨鋪哪怕不賺錢,能解決你們的生計也值了。”
蘇昭說道:“你們都是行家,怎麼會不賺錢呢?”
聽到張曉儒的介紹,他早就心動了。唐雙成一看就是那種忠厚老實的,雜貨鋪的學徒出身,如果敢偷奸耍滑,早就被收拾了。
唐雙成擔憂地說:“如果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