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偉與張曉儒一見如故,到了牌桌上,兩人也是談笑風生。
牌品如人品,在牌桌上,很容易看清一個人。
周宏偉的酒品好,牌品也好,又願意與張曉儒交好,一個晚上下來,兩人已經成了朋友。
不管是不是真心朋友,至少已經可以當面稱兄道弟。
周宏偉得知張曉儒經營雜貨鋪,還要在三塘鎮開發新街後,表示要對張曉儒的工作大力支援。
有張曉儒在場,黃貴德的手氣確實很旺,他又是晚上最大的贏家。
周宏偉是最大的輸家,輸了近四百元,哪怕是對差事局長來說,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然而,周宏偉從頭至尾臉上都帶著笑容,並沒有因為輸了錢而懊惱。
張曉儒就喜歡跟這樣的人玩牌,贏起來才心安理得嘛。
今天晚上他也贏了一百多,常建有輸了幾十,就算扣掉這幾十,他還贏了近一百。
黃貴德伸了個懶腰:“快天亮了,趕緊回去眯一下。”
今天晚上贏了近三百,口袋充實了,心情愉悅,等會睡得也香。
常建有笑著說:“還回去幹什麼?就在這裡叫個姑娘陪嘛。”
黃貴德苦笑著說:“你可是不知道,我家那黃臉婆厲害得很,在這裡過夜,明天就到縣衙來鬧了。”
常建有沒人管,晚上就睡這裡,張曉儒給他安排房間和姑娘。
常建有是這裡的常客,所謂的安排,其實就是付錢。
張曉儒掏出錢,塞到常建有口袋裡:“科長,這是一百,以後跟我玩牌,不能再讓你出一分錢。”
常建有沒有拒絕,笑著說:“包贏不輸?那我豈不天天想跟你打牌?”
張曉儒笑著說:“只要來縣城,保證每次都陪你。”
張曉儒沒在這裡過夜,他已經在客棧定好房間。
張曉儒走出在水一方,一輛差車就迎了上來:“張會長嗎?我是差事局的,局座讓我送您。”
張曉儒上了車:“好,替我多謝宏偉兄。”
既然是周宏偉的一片好意,自然得領情。
到客棧後,張曉儒開門的聲音很大,又大聲吩咐:“夥計,給我送瓶熱水來。”
夥計送來熱水後,沒過多久,就有人輕輕敲他的房門,開啟一看,果真是李國新。
他用著“吳新國”的證件,在縣城比三塘鎮還要安全,“吳新國”的證件,可是警察所正規辦出來的。
張曉儒沒讓他進房間,而是熄了自己的燈後,跟著李國新去了他的房間。
李國新就住隔壁,兩人進了房間後,也沒有開燈。
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旦房間開燈,很容易引人注目。
李國新低聲說:“接到你的情報後,我去了趟區裡,又趕到縣委,與吳德寶同志見了面。”
張曉儒說:“這次估計只能帶回去兩個人,我爭取多帶人。”
李國新悄聲說:“其他人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把雷孟興同志救出來,他可能用的是化名。”
張曉儒喃喃地說:“雷孟興?沒這個人啊,有什麼特徵?用的是什麼化名?”
他特意先去了趟憲兵隊,就是為了弄到名單。
李國新說:“他個子中等,國字臉,最明顯的特徵是,左眉處有一顆豆子大的黑痣。”
張曉儒馬上說:“我知道了,他確實用的是化名,叫田興。”
吳德寶的化名是田永勝,雷孟興的化名是田興,並非偶然。在永豐鎮,“田”姓是大姓。
李國新鄭重其事地說:“一要把雷孟興同志帶回三塘鎮,並且順利營救出來!”
張曉儒正『色』地說:“放心。”
李國新雖然沒介紹雷孟興的身份,張曉儒也沒問,他只知道,雷孟興是自己的同志,這就足夠了。
李國新說:“你早點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張曉儒問:“沒事。這次永豐損失,為何會這麼大?”
他的情報,雖然只提前了半天,但對永豐鎮來說,應該足夠了。
三千多日偽,不是游擊隊能抵擋的,也不是八路軍能抗擊的,唯一的辦法是堅壁清野。
李國新嘆息著說:“十天前,國民黨第93軍新編第8師、第166師先後進攻七泉、八泉、良馬、秦家莊等地。縣委帶領遊擊大隊,配合太嶽部隊59團、25團進行自衛,殲滅其一部。抗日『政府』與游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