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臣的頭套被摘掉,嘴也被撬開,嘴裡的棉花拿了出來,綁著的繩子也鬆開了。
『迷』糊間,徐國臣看到了一個身影,很像一個人,好像是張曉儒,他想看清楚,但眼睛卻睜不開,眼皮反而越來越沉。
終於,眼皮合上了,什麼也不知道,徹底睡了過去,永遠地睡了過去。
“趕緊收拾好,敵人馬上就來了。注意,房間裡任何東西都不能動。”
徐國臣確實沒有看錯,對他動手的確實是張曉儒。
陳國錄說:“交給我們吧,你先回去。”
張曉儒必須得走了:“好。”
剛才的槍聲,一定會驚動附近的敵人,畢竟,這裡距離紅部太近了。
張曉儒回到家裡不久,被孟民生敲門叫醒的。
張曉儒披著衣服開啟門,看到是孟民生,滿臉不高興:“什麼事?”
孟民生緊張地說:“張隊長,出大事了。”
張曉儒一愣:“什麼大事?游擊隊打進來啦?”
孟民生哭喪著臉:“田中隊長死了,徐國臣也死了,徐小二和宋吉奇也跑了。”
張曉儒一臉“震驚”:“什麼怎麼回事?”
孟民生連忙說:“晚上接到田中隊長打來的電話,有人來提徐小二和宋吉奇,我沒在意,讓來人提走了。”
張曉儒問:“什麼人提走的?”
孟民生懊惱地說:“當時我看他們穿著警備隊的衣服,也就沒問。現在想想,肯定是**乾的。”
張曉儒問:“你又怎麼知道他們是跑了呢?不會是警備隊要走了吧。”
孟民生說:“有人聽到田中隊長家有槍聲,紅部派人去看了,發現田中隊長死在家裡,徐國臣也死在他家。”
張曉儒顧不上再說,邊穿衣服邊往外走:“走,去看看。”
孟民生擔憂地說:“張隊長,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吧?”
張曉儒冷冷地說:“徐小二和宋吉奇是你親手放跑的,你說有沒有關係?”
孟民生叫屈:“我是接到田中隊長的命令才放人的啊。”
“命令呢?”
“電話裡說的。”
張曉儒質問:“有人作證嗎?田中隊長死了,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孟民生嚇得臉『色』蒼白:“張隊長,你可得救我啊。”
這年頭,跟**扯上關係,能有好下場嗎?
張曉儒問:“這事你跟日本人說了沒有?”
孟民生忙不迭地說:“還沒有。”
張曉儒緩緩地說:“田中隊長打電話下命令的時候,不能只是你一個人聽到,懂嗎?”
孟民生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說:“對,這樣就有了證人。”
張曉儒隨口問:“接人的警備隊,有人認得他們嗎?”
孟民生嘆息著說:“當時天早黑了,連人都沒看清,怎麼會認得呢?”
張曉儒點了點頭:“還好,不認得人,反而沒麻煩。”
孟民生感激地說:“多謝張隊長。”
田中新太郎家,此時聚集著不少人,院子外面有兩名日軍士兵站崗,他們亮出證件後才放行。
現場在田中新太郎的書房,田中新太郎仰天死在椅子上,在他對面不遠,徐國臣倒在地上,心口中了兩槍。
北村一和上杉英勇正在勘查現場,小川之幸站在視窗,滿臉鐵青,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曉儒不敢說話,他的目光在房間內來回掃視著,看陳國錄和李國新有沒有留下破綻。
上杉英勇彙報道:“小川隊長,田中新太郎身中兩槍,徐國臣的手槍少了兩發子彈,我們房間找到了兩枚彈殼。徐國臣也中了兩槍,應該來自田中新太郎的手槍。”
小川之幸用日語冷冷地說:“誰能告訴我,徐國臣為何要殺田中新太郎?”
張曉儒突然說:“報告小川隊長,關押在特務隊的共黨徐小二和宋吉奇被人救走了。”
上杉英勇一聽,怒聲說:“什麼?八嘎!”
張曉儒說:“據孟民生說,他們是接到田中隊長的電話,命令他們把共黨轉移。”
小川之幸緩緩地說:“田中打電話命令放人?看來,這是徐國臣找上門的原因。”
北村一喃喃地說:“為了兩個共黨,徐國臣不惜暴『露』身份,還犧牲了『性』命,這可能嗎?”
上杉英勇平靜地說:“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