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儒再次回到路邊,左右觀察了一會,沒發現異常後才返回來。
將盒子炮的保險關掉,又將槍套從陳拯民身上拿下來,背在自己身上。
有了槍,張曉儒一下子特別有底氣。
現在,就算來三五個敵特,一點也不怵。
以他的槍法,甚至還能佔上風。
接下來,就是搜身了。
將陳拯民口袋裡的所有東西摸出來,發現只有半包煙了,氣得低聲大罵:“兩包煙,才一天就只剩下半包了。”
關興文笑著說:“三哥,這不是還有錢麼?”
陳拯民身上,除了半包煙外,還有一盒火柴,以及五塊銀元,以及一百多聯銀券。
“把衣服剝下來,腳上的鞋子不錯,興文你試試。”
關興文高興地說:“很合腳。”
張曉儒叮囑著說:“鞋子歸你了,但是,只能行動的時候穿,平常必須藏好。”
陳拯民攜帶的一切,除了內褲外,其他東西全被張曉儒帶走。
至於陳拯民的屍體,就扔在了樹林裡。
張曉儒並非不想掩埋,而是覺得掩埋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但走的時候,張曉儒將木棒帶走了,另外,還朝陳拯民胸口開了一槍。
關興文和張達堯去外面路邊警戒,確定沒有行人後,張曉儒才迅速開了槍。
之後,他們拿著東西,推著腳踏車,迅速穿過樹林,往老軍莊方向走了十幾裡。
快到老軍莊時,張曉儒將那根帶血的木棒丟在路邊,才轉向去老爺山。
還沒到老爺山,又轉而向南,很快就到了白雲山。
三人輪流扛著腳踏車,進入白雲山後,才找了個山溝將腳踏車藏了起來。
他們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一切熟悉得很。
至於槍、衣服、錢,以及那雙鞋子,在附近選了個地方埋起來。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趕回村裡正好吃晚飯。
張曉儒的習慣,每頓吃完飯,還要吃根黃瓜。
吃飯的時候少吃點,能節約點糧食,而黃瓜如果不吃,很快會壞掉。
然而,他去拿黃瓜時,發現那堆黃瓜都不見了。
不但黃瓜沒有了,就連豆角、辣椒等蔬菜也都不見了。
“張大哥,你在找什麼?”
張曉儒轉身一看,是喬再生,問:“這些東西呢?”
喬再生指著外面的大缸說:“今天我跟爹一塊洗了,已經裝缸裡了。”
早上他跟著戴氏去放羊,上午回來後,喬子清讓他打水,把雜貨鋪的蔬菜全部洗了。
今天太陽很烈,下午菜曬乾後,全部裝進家裡的瓷缸。
張曉儒詫異地說:“裝缸裡?”
喬子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張兄弟,窯洞裡的菜,再不醃製的話,恐怕都會壞。我尋你不到,就自作主張準備醃製成醬菜。”
別看醃菜好像很簡單,其實這也是一門學問、一門技術。
喬子清是保定的醬菜師傅,而保定的甜麵醬、醬菜很有名。
張曉儒笑著說:“這是好事啊,我正為如何處理這些菜發愁呢?”
他拿著手電筒,去院子裡看了看,原來的水缸,都塞滿了菜。
旁邊還有幾個小罈子,裝的是蒜頭和生薑。
喬子清又說道:“醃菜要用鹽,你不在家,我作主用了一點。”
這些菜洗淨曬乾裝進缸裡時,一層一層的堆放,每一層都要撒鹽的。
也幸好張曉儒開著雜貨鋪,換成其他人家,肯定沒這麼多鹽。
張曉儒的手電,朝著貨架下裝鹽的袋子照了照,發現袋子塌了一小半,頓時無比心疼:“用就用……唄。”
喬子清似乎明白張曉儒的心思,連忙說:“張兄弟放心,我的手藝還可以,這些醬菜是可以賣錢的,絕對穩賺不賠。”
張曉儒聽到這句話,眼睛頓時一亮:“穩賺不賠?”
喬子清篤定地說:“對,這些醬菜,還能加工到絲、條、片,味道會更好。我看你這裡菜刀也多,到時候我讓再生打下手,絕對不讓張兄弟虧本。”
張曉儒大度地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什麼虧本不虧本的,我不在乎,總之按你說的做便是。”
喬子清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張曉儒說不在乎,實則非常在意。
喬子清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