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幾人要出去“打東洋”,問她要不要參加。
關巧芸得知是跟日本人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論打東洋的決心,她比關興文還大。
得知晚上領頭的會是張曉儒後,她更是高興,還沒天黑,就央求著關興文帶她走。
張曉儒輕聲說:“破壞日本人的鐵路。”
關巧芸故意問:“破壞日本人的鐵路?你不是新民會的人麼?”
她心裡其實隱約有了答案,但希望張曉儒能親口說出來。
關興文在後面笑著說:“傻丫頭,你真以為三哥是漢奸啊?”
關巧芸佯裝不悅地說:“新民會不是給日本人做事的麼?”
關興文很自豪地說:“新民會確實是漢奸組織,但三哥這個新民會不一樣,他是專門跟日本人作對的。”
他早就想理直氣壯的告訴妹妹,張曉儒只是披著新民會的偽裝,他正帶領著自己,參加抗日活動呢。
關巧芸拉著張曉儒的手臂,問:“曉儒哥,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
張曉儒笑著說:“看到沒有,獨輪車上裝的就是拆鐵軌的工具。”
張曉儒在丁家鐵鋪定製的兩個齒的鐵粑,兩天前就拿了回來。
表面上這是鐵粑,其實就是把鐵路道釘撬。
這把道釘撬,雖然還沒正式使用過,但張曉儒覺得應該很好用。
聽到張曉儒肯定的回答,關巧芸喜上眉梢。
一直以來困擾她的,就是張曉儒的身份。
現在好了,張曉儒不是漢奸,她又能與曉儒哥像從前那樣了。
關巧芸慚愧地說:“曉儒哥,對不起,以前我錯怪你了。”
張曉儒微笑著說:“傻丫頭,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越是誤會我,說明你越是個正直的人。”
“早回一日能相見,遲迴一步難相逢。千言萬語表不盡,你見了咱弟媳再問詳情。”
關巧芸心情愉悅,興奮地唱起了秧歌戲《趙蘭英進京》的戲詞。
“噓!不要發聲。”
張曉儒連忙制止,雖然他們在野外行走,但未必不會碰到漢奸。
“汪汪、汪汪汪汪……”
張曉儒的話剛落音,突然遠處傳一陣吠叫聲。
張曉儒低聲催促著說:“快走!”
一個狗的叫聲,會引起附近其他狗一起狂吠,甚至整個村的狗都會跟著叫,在寂靜的夜晚,聲音能傳好幾裡。
這是敵佔區,到處都有漢奸,如果聲音傳到日偽據點,情況就更糟了。
關巧芸沒想到,自己隨便哼了幾句,竟然引發這麼大的動靜,她內疚地都快哭出來了:“曉儒哥,對不起。”
張曉儒沒有責備她,只是催促著說:“別說話了,快走。”
直到小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經走遠,聽不到狗叫,在前面帶路的張曉儒,腳步才放慢。
張曉儒邊走邊說:“巧芸,你是第一次出來,下次一定注意,路上儘量不高聲說話,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我們的行動,如果被敵人察覺到,後果很嚴重。”
關巧芸擦了擦奪眶而出的淚水,輕聲說:“曉儒哥,我知道了。”
張曉儒鄭重其事地說:“今晚你能來,我很高興。但我們抗日,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僅要流汗流淚,甚至還會流血掉腦袋。所以,一定要小心謹慎,保護好自己,才能打擊更多的敵人。”
關巧芸堅定地說:“我一定保護好自己,更好地打擊東洋鬼子。”
張曉儒摸了摸關巧芸的頭,微笑著說:“保護好自己,先從不哭鼻子開始。”
關巧芸破涕為笑,打了張曉儒一記粉拳:“曉儒哥!不許欺負我。”
張曉儒笑了笑:“快走吧,今天晚上還要很長的路要走。大家注意,到地方後,不要跟其他人攀談,也不要向人透露我們是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
關巧芸好奇地說:“大家都是一起打東洋的,為什麼不能說呢?”
張曉儒瞪了她一眼:“剛才還說了,要保護好自己。我們參加這樣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說不相信其他人,但不必給自己增加隱患。”
張達堯在後面聽著,覺得很有道理:“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們不是在解放區,身邊隨時可能出現敵人,越謹慎越好。”
關巧芸賭氣地說:“那行,等會我不說話,做啞巴,把頭髮也紮起來。”
張曉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