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文和張春坐在辦公室裡,相互看一眼,倆兄弟滿臉愁悶。
新安縣何遠民給他倆出了一道難題。
他們縣一百個大棚,從十月五號開始出菜,一天能出八萬斤到十萬斤,拉到土高鄉貨運站交貨,交貨價不能低於三毛五。
剛接到這個訊息,秦建文以為聽錯了,說何局你什麼意思,收貨價多少,是你何局一拍腦袋說三毛五就三毛五?
給北疆發四毛,給京都三毛五,給西京四毛,你何局要三毛五,咋要的,咱小川不賺錢?
”春哥,你看明白了吧?他這是給咱侄兒找麻煩,他知道咱侄兒這個價不收,他明顯就是日弄人”
陸書記說了一句話,新安縣的大棚蔬菜,就讓秦總的平安貿易收購,給最好價。
這個最好價,就給了何遠民做手腳的空間。
何局要這個價,還有一個原因,去年十月開始,秦總收新安縣的青椒是六分錢收,可他發往北疆是三毛五毛髮。
價格調控部門要找他秦總的事兒,這筆收入就是他的麻煩。
新安縣原想著讓秦總把這筆錢退回來。
一斤上面補兩毛錢,最少要退回去兩百萬。
何局說他也是給陸書記面子,讓他別太難堪,今年的菜,秦總順順當當三毛五收,四毛錢發貨,他一天也能賺四千塊。
何局說他的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讓秦建文和張春回去給他們侄兒傳話去。
何局認為秦總一天賺四千塊也是大錢,他要瞧不起這筆收入,說明他心態有問題。
回到土高鄉辦公室,兄弟倆愁的不知道給小川怎麼說話。
“春哥,小川把這一攤子交給咱倆,咱倆就搞了這麼個結果?你看迪師傅的本事,一天收一百多萬斤洋芋,價格上一分錢都不亂,還跟當地幹部緊密團結,他能做到的事咱倆為什麼就做不到呢!”
張春本來就有一肚子火,聽表弟這個口氣了,一肚子火在表弟身上。
“你怪咱倆沒本事了?他孃的姓何的故意刁難人,川子要不收他們縣的菜,他們轉身給陸書記翻舌頭,你讓陸書記怎麼辦,陸書記替他說話,小川不答應,替小川說話,人家說陸書記跟私人老闆官商勾結,陸書記就麻煩了。”
秦建文又嘆一口氣。
“春哥,那咱倆勸勸小川?就說為市委陸書記考慮,接受新安縣三毛五的價。”
張春哼一聲:“然後呢,咱景寧縣其他鄉鎮的青椒,也是三毛五收嗎?”
這話說的秦建文不吭聲了,麻煩就在這裡,憑什麼新安縣的貨是三毛五,景寧縣各鄉鎮的貨是一毛五?
兩個人半天不說話了。
他倆是被何遠民主動叫過去商量事情。
秦建文說收新安縣的菜,最高價給一毛五,沒想到何遠民說三毛五,低一分都不行,要麼秦總不要收,要麼就三毛五收。
張春衝口說出他侄兒不可能三毛五收你們一斤菜,何局冷笑,說好啊,那他不要收。
秦建文說這個價他倆說了不算,等回去跟小川商量好了再回話。
等小川侄兒上來之前,弟兄倆討論了半天,不知道小川怎麼解決這個麻煩。
小川說他半個小時就到鄉府辦公室。
從車裡出來的還有三寶和小牙,秦建文看見自己兒子,半個臉心疼半個臉愁,抱起兒子親了兩口,說讓他和三寶在院裡乖乖玩兒,爸爸很忙。
“川子,跟你說要緊事呢,你咋把兩個娃帶上來了?”
“三叔,一個是你兒子,一個是我女兒,他倆一塊玩的好很,我拉上來在院子裡玩兒。”
看見秦書記兒子和秦總三胞胎女兒從車裡出來,鄉上兩個女幹部喜歡的不行,抱她們辦公室玩兒去了。
秦川樂呵呵的笑臉收住,是因為看張春和秦建文臉上都是愁。
“哦喲喲三叔春叔,九月的收入,你倆一人提了一個點的分成,嫌少啊拉著臉?”
“川子別胡說,不是這個事。”
“不是這個事嗎,哪有什麼事讓百萬家產的你倆這麼憂慮?”
秦建文瞪侄兒一眼,百萬家產的人是你小子。
這小子說話不嫌事兒大,一個鄉府書記敢有百萬家產?
“川子,你真不知道我倆為啥發愁?”
“我能不知道嗎,你倆跑了一趟新安縣,見了一次姓何的,就成這臉色了。”
秦建文看在親侄兒臉上,小心問:“那你知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