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裡,秦川滿腦子想,魏保中昨晚三點死了,魏家人會去白土塬找二姑二姑夫,這就麻煩了。
也不能讓魏家人來找大坪村秦總。
不管外面是什麼動靜,決不能讓它影響大坪村人的生活。
他們有可能圍住還在住院的白永新,拉拉扯扯亂的說不成。
退一萬步講,他們沒十足理由找秦總要死要活。
他們一口咬定白永新年滿十八歲,那他們憑什麼找別人。
這半天時間,醫院裡魏家人和白永新鬧鬧哄哄的情況,秦川一想就頭皮發麻。
昨天晚上,秦川在飯桌上給魏成功說的很清楚,表兄弟之間聊天,說那樣的話能算教唆?
既然你們揪住白永新已經年滿十八歲,你們就沒有理由說他是秦總教唆未成年。
他們到底的態度是讓白永新償命。
秦川覺得高局第一時間會趕來大坪村。
主要是把小黃表妹送進大坪村來。
看看手腕上時間,高局打完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外面天色大亮。
懷孕的老婆和三個寶要睡到八九點才能睡醒。
不管怎麼樣,妻兒好好生活的節奏絕對不能讓這些破事打亂。
窗戶外面,樓下是張春突然喊人的聲音。
“小川,啊小川!”
秦川扒在窗戶上,腦袋伸出去,給張春沒好口氣:“春叔你喊什麼,你就不能上來敲門?”
“我怕敲門影響你媳婦娃娃睡覺,我就在樓下喊你。”
“你在樓下喊才吵醒我媳婦我娃,等著,我下來。”
穿好衣服,拿了家門鑰匙車鑰匙,秦川下樓站在張春跟前。
“什麼事兒這麼緊張,天剛亮來找我?”
張春有些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小川侄兒,可他覺得事兒很急。
“川子,你說新安縣農牧局不給我付錢,要給我打白條,,我越想越擔心,一夜睡不著覺,你幫我問問,他要不付錢打白條,我不去了,他要付錢,一畝地五塊錢就五塊,我今早就過去。”
“春叔,農牧局何遠民還沒上班,我這會兒怎麼問?要等八點以後。”
“咱倆現在去新安縣,堵在他辦公室門口,親自問不行嗎?”
秦川滿腦子想高局馬上就來了,自己這會離開不合適。
“張春,你先去新安縣找何遠民,你就說是我說的,他先付給五萬塊,咱再把三輛收割機開過去,他今天要不給這個錢,麥子收割完了他也不給,那就算了。”
張春覺得這樣也行,可又想起另一個不方便處。
“川子,陸書記說讓咱幫新安縣收麥子,咱要不去,陸書記是不是就生氣了?”
“沒事,咱要不去,陸書記不會跟你我生氣,會生新安縣領導的氣,說不定錢一下就給你了。”
張春一想有道理,不擔心何遠民不瞄他這個當村長的,放眼整個西北,開黑色小車的村長還有誰?
“春叔你儘管去找他,氣長長的跟他說話,想你是身價百萬的張村長。”
張春樂呵呵飄忽忽跑新安縣去了。
秦川收斂笑容,走到平安院自己辦公房,泡一杯茶水準備喝一口。
楊尕蛋媳婦帶著兩個婦人從大門口進來,三個婦人端著盆揹著袋子提著大鍋。
秦川站在門臺上問婦人們:“尕蛋媳婦,灶上又要給幾十個人做飯?”
楊柳新村婦人們很靦腆,趕緊回答小川老闆的問話。
“尕蛋說有外面的幾十個人吃一頓中午飯,他們挖山洞,不能讓他們中午了跑回家去。”
“我知道,是小水人和顧家善人,我給他們收麥子,他們給我挖麵包廠窯洞,要不是三天下雨,前天他們就來了。”
“小川老闆,今天中午就有五十多個人,尕蛋說明天后天會越來越多,有一百多人。”
秦川看平安院子,想一百多人從南邊那個山丘下面跑到這兒來吃飯,大熱天裡,他們費時費力不說,這兒亂哄哄的不像樣子。
跟工程隊建生叔要交代清楚,女人來平安院吃飯,中午了在幾個房間裡緩午覺。
男人們不用走過來,飯菜用大桶送過去,就在窯洞裡吃飯。
稻草簾地上一鋪,挖開的窯裡睡覺又涼爽又舒服。
李平娃一大早要去鄉上平安食品廠,他拉著七八個婦人,先拐到平安院來,跟小川說清楚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