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辦公單位在家門口,自己是老大,秦川覺得每天早上也應該按時上班。
要不然,手底下員工沒法帶。
和王莎走在一起走十分鐘到前面平安基地。
“王莎,跟縣城裡那個院子裡模式一樣,你們有財務室,有休息室,我有我的辦公室,上班期間能不串門諞閒傳就不要串門諞閒傳,你手底下以後要管的人會越來越多,要給他麼樹立正確的勞動紀律,明白嗎?”
老大吧唧吧唧一大堆,一直安頓到院子門口。
“明白了秦總!”
“叫川哥。”
“上班時間就要叫秦總,這是哈數,川哥,再過三年,有沒有可能咱的辦公樓也是一棟三層豪華正經辦公樓?”
“瞎說,那是城裡人開公司的的風格,大坪村就該是村裡的風格。”
院子裡停著一輛三輪車和一輛小轎車,是張春開過來的。
他笑嘻嘻從他的村委辦公房走出來,他一早上班比小川還早。
這讓秦川有些不高興。
“春叔,你一個當村長的,剛七點就跑來上班了,來這麼早有什麼用,你去看看,哪個村的村長按時按點上班,你別這麼拼。”
張春知道侄兒正話反說,實際上是誇他。
只有大坪村的張春村長每天早上這麼拼,向家產百萬努力奮鬥。
文春從村委辦公室出來,臉上嘻嘻笑,眼睛眯成了一個縫。
“喲呵,春嬸,你們兩口子一塊來上班?”
文春不好意思:“我上什麼班,我隨便走過來看看。
你們春叔說我要趕七點過來守辦公室,村裡婦女工作以後就在這個房間處理,他還不是瞎安排。
我一會兒還要去照顧大寶二寶,你春叔非要我來點個卯,說我也是村委總部的一分子。”
這讓秦川有些疑惑,春嬸今天怎麼這麼乖巧,接受了她懷孕,心裡不煩躁啦?
文春手腕一抬,金燦燦一個手鐲亮出來,是給侄兒故意看。
“川子你看,今早才戴上的,你春叔給我買的。”
“哇,春嬸,戴了這麼好看的一個金鐲子,取下來我看看?三千塊呢吧,值一輛三輪車?”
“呵呵,你春叔瞎買,我說了我不要,他非要給我買一個,他說我懷孕了,戴一個保佑我們母子平安。”
文春拉一下卡扣取下桌子,小心翼翼遞過來,讓侄兒看看成色怎樣,是不是足金。
“川子你說對了,就是三千塊,收據我都看了。”
金鐲子在手裡顛顛,是挺沉。
“活了半輩子人,你春叔還知道給我買個金鐲子,我先戴著,遲早是玲兒的。”
秦川覺得春嬸這次沒說實心話,這個鐲子她想後半輩子一直戴下去。
玻璃窗上的窗紗是用磁鐵吸住的,秦川假裝關窗戶縫子,拿下一個磁鐵,在金鐲子上一吸,噹一聲,磁鐵吸在上面掉不下來。
趕緊讓春嬸戴手腕上。
“春嬸,其實像你這樣的婦人要戴玉鐲,改天侄兒給你弄一個三萬的。”
“別亂花錢,玉鐲說摔碎就摔碎了,咱可戴不起。”
文春不是來上班的,是要去小川家樓房上領大寶二寶。
地裡活不忙的時候,文春幫周園園帶兩個孩子,已經是這兩年的默契。
給村裡人眼睛看,張春開一輛小轎車,他兒子開一輛大貨車,他們還有了摩托和三輪車,小川沒有要他們一分錢,文春給周園園看孩子,難道不是應該的?
村裡人這種意思讓文春很氣憤,幫小川兩口子看孩子,跟車了錢了有關係麼?
他們倆沒有公公婆婆帶娃好不好。
一早上眼睛一睜,就想聽見大寶二寶喊奶奶,難道也是利益關係?
王莎進了自己辦公室,文春跟了進去,兩人不知道聊什麼聊得了呵呵笑。
這邊辦公室是張春,坐在辦公桌前整理一沓資料,再將幾本書墩一下襬整齊。
“都是建文給我送的書,他說我要當好村長就要多看書,無論一天有多忙,都要抽時間看書,他也看,多多看,他說這是周書記給他鄭重安頓的,他再鄭重安頓給我。”
張春下巴張開合不上。
怎麼著張春,你真以為你也能當鄉府書記?
你未免太飄了吧?
秦川看在他臉上,再看一眼他手底下的書,《農民也懂資本論》這種書他能看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