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裡有拖拉機給工地上拉沙子。 張春搖起來,堂堂堂冒黑煙,他朝帳篷裡喊一嗓子:“王姑娘,李姑娘,走啦!看我們地膜西瓜去,你們別驚掉下巴就行。” 三個姑娘剛坐進車兜裡,幾個幹活的楊柳小夥大著膽蹭蹭也跳進了車廂。 嚇得三個姑娘哇哇叫。 “春叔,春叔你看呀!” “他們要幹麼?” “哎!你們幾個跳上來幹什麼,好好幹活去,一天十塊錢不想掙了?”張春罵他們。 “建生叔說…說讓我們跟著姑娘們。”楊柳小夥很緊張。 “就是,我們保護她們,西山溝有野狗。” 張春嘴裡罵:“瞎扯,村裡都沒有野狗,瓜地裡能有野狗?” 你們想啥呢,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癩蛤蟆天鵝什麼的。 張春一時想不起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楊柳小夥不在乎今天這十塊錢能不能掙到手,他們在乎抓住一切機會找媳婦。 秦川和李學義聽見拖拉機響,聽見姑娘們和小夥子們吵鬧,兩個人都從帳篷裡出來看。 李學義忽然若有所思。 “川,這三個姑娘搬進來,物件也領上?” “也對啊,王莎李漫怎麼可能看上楊柳小夥,義哥,你招的貨車司機都是棒小夥,王莎、李漫、路晶,還有杜小月劉巖,都要考慮進去。” “肯定要考慮嘍,我手底下領的這十幾個小夥,首先考慮他們是單身,二十歲到二十三歲,人品好,和你我一樣疼老婆孩子,十幾小子個對他們三個姑娘,給姑娘們多一些選擇的機會。” 秦川呵呵一笑,拍拍義哥肩膀,朝站在眼前的秦建生喊一句:“建生叔,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出村裡了。” “知道了川子,你和學義好好說話。” 帳篷裡坐著秦川和李學義兩個人。 “整整一個月,咱倆沒說話了,義哥,你也能憋的住?” “你怪我?我這不是聽你話麼? 你說這一個月別讓我跟你接觸,我就不敢找你,蘭城的芳姐想來村裡找你,我說這段時間小川身上有麻煩,過二十天,你順著拉一車西瓜的意思,去大坪村找小川。” 這讓秦川很不樂意:“哎,你攔著芳姐幹什麼,芳姐跟李書記能有什麼關係。” “川子,咱這些事,在咱這個圈子裡轉圓,最好別把蘭城的芳姐拉進來,咱們能解決好的,對吧?” 秦川點頭。 “義哥,咱不能跟你岳父鬧翻,陸書記說的對,我要跟李書記合不來,還能跟誰能和得來?” 李學義喝一口碗裡溫吞吞茶水,嘆了一口氣。 “川子,我跟小豔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秦川心裡一緊,瞪大眼:“義哥,你和豔姐要分開?” “兄弟,別瞎想,我和豔姐跟你和園園一樣,什麼糾結都不會把我們分開的,我和豔姐早就知道,平安貿易遲早要搬進大坪村裡,在縣城那個院子只是個過渡。” 秦川嘴角笑笑。 李學義繼續說心裡話:“你要沒有這個打算,你不會在大坪村建那五棟樓房,房子是給我們建的。” “義哥,下一步你的計劃是怎樣?” “我今天來就是給你說這件事。” “嗯!你說!” “我要順著李書記的意思,川子,你也是這個意思。” 秦川沒吭聲。 “川子,平安貿易貨運車隊從你名下分出來,我們貨運人搬過去,給農牧局、工商局他們看明白,我們倆波人分開了,服裝貿易和雜貨貿易在我和李豔手底下做。” 秦川沒想到李學義是這個說辭。 這不正是李書記要看到的結果麼? 還以為他想說,義無反顧要和李豔搬進來。 李學義看見了領頭人眼裡的疑惑。 “老大,有些事情別人不知道,我和豔姐能不知道麼? 兩年前,是你把我和豔姐從嚴打中拽出來的,你救了豔姐一命,也救了我一命,從那兒開始,我們倆決定了,對你死心塌地,你指哪兒我倆打哪兒。” 秦川沒吭聲。 能感受到,他們兩口子是有這種心態。 “我岳父當縣委書記,本來就是陸書記給他臨危受命,讓他配合你好好搞景寧縣農商產業,可這段時間,我和豔兒都看出來了,李書記幹不長久。” 秦川心裡一緊。 “義哥,他是你岳父,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希望他當不了縣委書記?” “川子,我以為他能當,可他連自己親生女兒都 不信任,他還能信任誰?他不是想要的領導,我覺得他回到原來的地方去更好。” 無論如何,秦川沒想到,義哥心裡是這麼想的。 “咱們先分開,等時機成熟,或許十月,或許明年春天,我們兩隊人就會合並過來。” 秦川還是沒吭聲。 “老大,信任我和豔姐,就像我倆信任你一樣。” 秦川看義哥臉色,義哥眼睛盯在老大臉上。 在李書記心裡,有一半資產是他女兒女婿創造出來的。 “好,十五輛貨運車分開調運,八輛是我的,七輛是你的,王莎、李漫、路晶在我手下,第一波老司機們是我的,其他人我不管。” 李學義吐一口氣。 “小川,她們三個必須在你手下,我和李豔搬過去後,排程中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