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急匆匆跑來張秋子家,還沒吃飽肚子,被他老婆在喇叭上叫走了,說村委房子有人找他。 他轉身跑了。 秦川喊了他一聲:“春叔你等我,咱倆一塊過去。” “你到村委房子來,我先把找我的人打發走。” 這段時間,大坪村裡,張春成了打頭陣的帶頭人。 秦川嘴一抹追上去。 “春叔,有誰跟你借錢?” “高村長帶著幾個人找建文借錢,建文說他手裡現在沒多餘的,打發他們來找你,找你借什麼,從我手裡拿行了,別再煩你。” 秦川嘴裡罵三叔:“他真過分,別人跟他借錢,他就打發到我跟前?” 張春樂呵:“沒事川子,我給你堵著,臘月裡誰借錢不借,我借出去的幾千塊也不見他們還回來。” 秦川知道有很多人跑來大坪村借錢,不是找秦老闆就是找張村長。 張春把他們在村委這兒截住。 “老高聽了你和建文的意思,說翻過年種棉花擴大面積,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要帶動起來,他帶著那幾個村的人跟咱借錢來了,川子,借錢就不能等到翻過年春天借?” 臘月裡誰欠誰錢要主動還給人家,哪有臘月裡再跑來借錢的道理。 張春一肚子抱怨,兩人走到了村委房子跟前。 張春想起川子說有事跟他說,趕緊問:“你有啥事兒跟我說?” “先把他們打發走。” 高村長用拖拉機拉著土高鄉幾個自然村的生產隊長來了。 他一臉笑意:“喲,張村長,我說跟你借個投資錢,你這就把咱秦老闆叫來了?” 秦川一臉認真問:“是種棉花的投資?” “不是種棉花的投資還能是啥,棉種子一斤要兩塊錢呢,一畝地就得五斤棉種,老韓老丁的意思,這筆投資錢先讓我出,明年收成下來再算清,我說種棉花收棉花是咱秦書記和秦老闆的產業,我就帶他倆來了。” 高村長說這話時一臉謙卑不好意思微笑。 他知道跟大坪帶頭人借錢,借肯定是能借來。 可臘月裡跑來借錢實在不好意思。 其實他也不想來,可這兩個生產隊長不饒人,只能帶他們過來。 秦川看這兩個村裡的人,一個姓韓一個姓丁,老老實實種地農民,他倆想找秦書記,想到高村長跟秦書記熟,就把高書記拉拽上。 他們又被秦書記打發到這兒來了。 “高村長,你沒給人家解釋嗎,明年的棉種、化肥、地膜、打棉蚜噴霧器這些,在二月底三月初我都會拉過來,你說的投資還有什麼?” 秦川已經猜到了,實際上他們是借買年貨的錢。 這年頭,農戶人家裡有糧食能填飽肚子,但沒錢買花生粉條鞭炮這些年貨也是事實。 出了大坪,其他村裡大多數農戶還是這年頭實實在在的人家,說手裡沒兩塊錢真就沒有。 打著給秦老闆種棉花的名號借一把過年錢。 沒想到秦老闆說棉花投資不用他們掏錢。 高村長和身後兩個隊長臉上難看,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很不自在的神情。 “高村長,借過年錢就說過借年錢,實話實說咋了,非要繞彎子說給我種棉花。” 張春不高興了,嘴裡抱怨:“老高,過年錢你跑來跟我借?沒我們大坪人,你們這個年還不過了?” 張村長說這話硬撅撅。 說的高崖人一臉不高興,人家不跟張村長借了,跟秦老闆借。 “秦老闆,是秦書記打發我們來找你,走到這兒被張村長堵住了,我又沒跟他借,你看他說的這叫什麼話。” 秦川覺得老高給全村人借過年錢,這個有問題。 話給他說清楚:“高村長,我知道你們盯著我們大坪人今年都是萬元戶,眼饞的不行,你帶著這兩個老叔給他們村借錢過年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是想種棉花的時候他們都聽你話。 但我把話說清楚,誰跟我借的我就跟誰要,別到時候說錢不是你們用掉的,扯皮的都不還我。” 高村長和身後兩個生產隊長趕緊承諾,絕對沒問題,他們三個拿走的錢,他們三個一定一塊還回來。 秦川讓張春給他們一人支走了三千塊。 錢支出去了,張春氣呼呼臉拉著,臘月裡哪有借錢出去的道理。 有一張借條被人借走了兩千塊,他實在想不起來是誰從他手裡借的。 借條上橫七豎八寫的字他看不清楚,署名是誰他也認不清。 問了好多人都說不認識這張借條。 他把這張借條遞給老高:“你幫我看看,是不是你們村那個混蛋傢伙故意坑我,我壓根兒想不起來誰給我寫過這個借條。” 高村長瞪大眼:“這是我寫的,怎麼在你手裡?” 張春一臉不好意思,剛才罵他混蛋傢伙。 “嘿嘿,老高我也不知道是你寫的借條,你瞧你寫的這字兒……”張春嘴裡嘀咕。 高村長解釋清楚:“我跟秦書記借的兩千塊,秦書記不跟我要我都忘了,借條怎麼在你這裡?”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