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初二初三,秦川開小車拉老婆孩子,去涇川縣岳母身邊。 意外來的很突然,秦衛軍死了。 初二初三兩天給他辦事。 三胞胎是秦衛軍侄兒,頭上戴孝帽,這三天裡哪兒都去不了。 周圓圓臉上明顯不樂意。 心底的話,晚上的被窩裡給自己男人悄悄抱怨。 “川子,大哥咋想的呀,他想不開活不下去,他就不能等三天年過完?他想怎麼折騰了折騰,非要在這三天,搞得咱家啥事都幹不成。” 媳婦一心想在初二初三這兩天回孃家,回不去了,怎麼能沒有抱怨? “園園,我明天送你和三個娃過去,你們在咱媽跟前守著,等二姐出嫁了你再回來。” 事在人為,誰規定三個一歲的孩子非要守在他家戴孝帽。 周圓圓一口拒絕。 “不行,我明天要回了孃家,我是大逆不道,頭七內我哪兒都去不了,他是我的婆家大哥呀,回孃家去我媽也不要我。” “媳婦,委屈你了!”秦川只能這麼安慰。 正月初二下午,大坪村鑼鼓喧天,嗩吶嗚咽。 滿村子人都聚在秦衛軍家院裡。 羅小毛哭死了兩回。 看在別人眼裡,秦衛軍的死讓她傷心欲絕。 大家都知道了,秦衛軍這一年半心裡有死結想不開,喝了一罐子安定片。 第二天一早被人發現時,他躺在炕上的身子已經僵硬了。 他掛在上房主房樑上的情景,只有秦川親眼看到了。 文春和周圓圓把羅小毛扶進耳房屋裡灌紅糖水。 她嘴裡上氣不接下氣:“我跟他一塊死了算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看大嫂要哭死的節奏,秦川心裡萬分不解,大嫂你是真反省過來了心痛,還是給其他人演戲? 秦川覺得大嫂對大哥只有恨意,恨不得他早死。 這麼悲痛哭喪是哪種意思? 秦建文跟羅陰陽說了一會兒話,轉身站在供桌前,上了一根香,跪下身子點著一張黃紙,頭慢慢叩在地上,突然痛哭流涕放聲悲嚎。 “衛軍啊,你是個混蛋二百五,你兩個孩子還這麼小,你咋忍心走啊,你一了百了,你讓我怎麼活,你爸你弟不聽川子話,不跟川子走,你也不聽川子話,你就是這個下場……” 秦建文心裡是真悲痛。 親大哥大嫂剛走了一年,侄兒里老小死的莫名其妙,老大自己把自己搞死。 秦建文這兩天越琢磨越魔怔,大哥家這一門人到底怎麼了? 剛才聽羅陰陽說了一番話,他才明白這一門人是怎麼回事。 他跪下哭得起不來了。 他旁邊的張春趕緊把他往起來拉,嘴裡勸:“建文,衛軍是小輩,你哭喪你折他壽啊!” 秦建文身子左扭右扭,不讓張春扶起來。 嘴裡又哭又罵:“他個混蛋已經死了,他還折什麼壽?他們父子三個都是混蛋,沒一個好人,非要跟咱小川作對,都去死吧……” 他轉過臉,喊秦衛紅喊了三聲,秦衛紅不出現。 秦川往前走兩步,站在三叔眼前,伸手把他一把拉起來。 “三叔,差不多些行了,趕緊起來。” “衛紅呢?”秦建文擦臉上淚,滿人堆裡找秦衛紅。 秦衛紅從外面跑進來,臉上悲切,站在三叔跟前問:“三叔你叫我?” 秦建文一把抓住二侄兒衣領,破口大罵:“衛紅你也死去啊,你爸你媽你哥你弟,你們都跟川子作對,你們都死去吧,死絕我看看!” “建文,你瘋了嗎?” 張春怒喝一聲,一把拉開秦建文,他親表弟這會兒得了失心瘋,嘴裡胡言亂語。 “你瞎嚷什麼,衛紅把你怎麼著了你咒衛紅?” 這一門人裡,就剩秦衛紅一個人。 秦建文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拽住秦衛紅衣領,連罵帶吼也讓他去死。 嚇的衛紅腿肚子抖,不知道三叔這是怎麼了。 秦川拽一把二哥到一邊:“二哥,三叔說的是反話,他現在最害怕你也出事,你能聽明白麼?” 秦衛紅使勁點頭:“川子你放心,我不是大伯,也不是大哥四弟,我沒那麼想不開,我得好好活著呀!我聽你話。” 以後的日子,沒有大哥跟他內耗,說不定他會生活的更好。 三叔就是瞎想。 張春安撫秦建文安撫了半天,又朝身後喊:“川子,快過來拉走你三叔,拉你家緩著去,這兒不要你倆了。” 秦川拽著三叔出了這個院子,拽著他進自己家窯屋,給他泡了茶水放了白糖。 秦建文喝著哭著,情緒還是很不穩定,讓川侄兒很疑惑。 “三叔,昨天咱倆去羅家灣報喪,你心態好好的,今兒你咋成了這樣,那傢伙跟你說了些啥?” 半個小時前,秦川看到他跟羅陰陽在一起嘀嘀咕咕。 羅家那傢伙肯定給三叔說了些什麼,把三叔的心態說崩掉了。 “川子,他秦衛紅有本事也去死,他這一門人死絕算求,都是混蛋玩意兒。”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