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瓶酒,一夜沒睡,兩個黑眼窩迷迷糊糊,李學義還想開貨車。 被秦川一把攔住:“義哥,酒駕加熬夜疲勞,想死啊你!讓保中開,你坐副駕,回去後好好睡上一天。” 張保中嘴上承諾:“你放心啦川哥,我送義哥安全到豔姐跟前。” 保中開的貨車出去了。 秦川返回家裡,他自己也頂著黑眼圈張嘴哈欠。 喝了一瓶酒一夜沒睡。 周園園滿臉心疼:“你倆聊什麼聊到天亮,還一人喝了一瓶酒,能不醉嘛,趕緊睡去!” 太陽冒花這個時間,躺炕上睡覺,這不是秦川要的生活。 嘴裡罵:“李學義這傢伙真過分,再不招呼他。” 昏沉沉腦袋扔炕上,被子都沒顧上拉開蓋身上就睡著了。 周園園嘴裡抱怨李學義:“他真是的,拉著你喝酒還不讓你睡覺。” 小媳婦照顧三個娃的同時,還要照顧自家男人睡覺。 幸好有春嬸看三個娃,周園園能騰出手腳幹別的家務。 張春啪一下推開鐵門,站在院子裡大聲喊:“川子?” 文春從屋裡出來罵他能不能小點聲。 “川子睡覺呢?你找他幹什麼?” “他這會兒睡的什麼覺?趕緊起來,建文叫我去鄉上開會,村委那兒還有幾個拉菜客戶,我的意思他盯著看一下,被讓李家人跟拉菜的販子吵起來,李家那幫混蛋能把你氣死。” 文春更來氣:“你一個破村長你跑鄉上開什麼會?川子不罵你呀?” 張春臉上難堪:“建文非要叫我,不去不行,巧兒今天剛好不在,這一攤子找不到合適人盯著。” 文春特討厭自己男人這段時間老去鄉上開會,回來後還要給自家夫人傳達開會精神,這個那個一大堆,都是新名詞,好像他比川子能。 “你開你的會去,我跟園園去看他們裝菜。” “你和園園能看過來?”張春心裡不來勁兒。 “那就你倆去盯著吧,都是拉菜的小販,斤斤計較的嫌菜價貴,貴了不會不要啦,咱大坪蔬菜不靠他們這些小販子賺錢。” 張春安頓完,嘴裡還嘀嘀咕咕,騎著腳踏車轉身走了。 他心底想,川子的小車要在村裡,一趟子把他送上去了。 這時候,張春也相信了小轎車是借外面朋友的,小川還回去了。 文春趕緊給三個孩子穿戴鼓囊,嘴裡喊侄媳婦:“園園,咱倆去村委盯著裝菜的人,你春叔要去鄉上開會。” 周園園趕緊穿衣服,把自己也穿的鼓鼓囊囊,兩個女人抱三個一歲小孩抱不住,院裡架子車上鋪了草袋子,把他們三個放上面拉過去。 村委前面空地上,沒了張春監督盯著,吵鬧聲越來越大,文春跑過去調解。 “裝菜就好好裝,李光明你跟人家吵什麼架?” 李家人拉來幾袋黃瓜,開拖拉機拉菜的小販裝不上了,說不裝了,氣得李光明父子倆罵罵叨叨,說既然裝不上了,幹嘛讓他們摘下來? 文春一聽就是李光明父子倆胡攪蠻纏。 “一百斤黃瓜今天裝不上明天裝咋了,非要跟裝菜的小販吵架?” 李光明氣哼哼:“表嫂,不是兩百斤黃瓜的事兒,他的車子明明裝滿了,我說不敢摘了,他偏讓我去摘,摘下來他又不要,你說氣不氣人?” “我讓你們多摘一些我明天來裝,這有什麼不對?你非要讓我現在裝?”裝菜的小販辯解著,文春聽在耳朵裡聲音很熟。 小販開拖拉機拉菜,頭上戴著大暖帽,文春沒認出來他是誰。 “你是哪裡來的,你這一車菜往哪裡拉?”文春問他話。 小販將頭上暖帽一摘,文春和周園園猛一下認出來是拉稻草簾的張伯。 文春笑著問:“老張你能拉多少就要多少,你咋多要兩百斤還不拉了?” 張棟樑氣呼呼用他們村的方言罵李家人,文春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李光明的意思,他摘的這兩百斤黃瓜不能這樣扔下,誰讓摘的誰要給定金。 張伯聽他這個意思,急躁躁從兜裡掏了五十塊:“給你,菜留著我明天拉行了吧?秦老闆那麼好說話的人,你咋這麼難纏呢。” 拿走了五十塊錢,這才把李光明父子倆打發走。 又把另幾輛拉菜的小販打發走。 文春一轉頭,張家老叔還在他的拖拉機跟前等著。 “你咋不走?”文春問他。 “我等秦老闆說事情,他咋還不來?” “他在家睡覺呢,你有什麼事兒你跟我說。”文春這會兒是當事人。 “給你說?”張棟樑臉上不樂意,跟你一個婦人家說什麼。 站在旁邊抱著孩子看熱鬧的周園園咧嘴笑:“我春嬸是村長婦人,你跟她說也行。” 張棟樑這才意識到秦老闆媳婦站在跟前,笑呵呵說話:“你是秦老闆媳婦,這事兒我跟你說。” 這讓文春一肚子憋火,感情這老頭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文春不理他了,進屋裡翻桌子上賬本,翻著翻著,一張借條翻出來,上面一行螞蟻爪爪認不出來是誰寫的字,借款三百元。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