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飯桌上是小兩口和三個孩子。 本來想讓春叔春嬸一塊吃飯的,但不知道春嬸想什麼么蛾子,說在自己家給春叔做吃更方便。 周園園手上端菜碟子,嘴裡給男人咕咕叨叨,說一早上春嬸跟他聊的話。 男人眉頭緊鎖,思維扯出去了很遠,心思不在吃飯上,一勺飯喂在大寶鼻子裡。 “你想啥呢想迷掉了?” 周園園這一句提醒,才把男人思維從外面拽回來。 周園園看出來了,剛才說了半天的意思,男人一句都沒聽進去。 “你想啥呀?”小媳婦又問。 心裡想的事兒,給家裡婦人說不明白,也沒必要說。 話頭拐一個彎,秦川口氣認真:“我在想,二姐從你孃家院裡嫁出去,該走什麼樣的儀式,要不要請你孃家所有親戚,我還在想,咱媽跟老陳要多少禮錢,不能要的太過分,你說是吧媳婦兒。” 周園園覺得男人腦子裡想的不是這事兒。 “好啦,我看娃吃飯,你吃完飯趕緊忙你的事情去。” “早上拉走了四萬斤蔬菜,中午拉走了五百斤雞蛋。 外面的貨運生意是豔姐和李學義負責,不用我操心,紡織路街道鋪子是陳立新和二姐操心,也不用我操心,我現在不用出村子,我照顧好你和孩子們要緊。” 外面的危險,無論如何要擋在大坪村外面,秦川剛才想這個事情想得深刻。 擋在大坪村外面還不行,要擋在土高鄉外面。 擋在土高鄉外面也不行,最好擋在景寧縣外面。 來西城你想搞死我你就衝我來,別針對我身邊的人。 “園園,咱媽和二姐在大坪村出嫁,也不是不可以,解放思想,改革開放,不一定說風雷街你們周家老院就是你孃家。” “嗯?”周園園不理解,男人沒頭沒腦的說什麼。 剛吃完飯放下碗筷,大門外面三叔叫門。 “川子,在家不?”叫門聲音很高。 門一推就開了,進來的是三叔和高村長。 “三叔,我車子在外面,我肯定沒出去,叫來就是,吃飯了沒?” 客氣一下,飯吃完了碗筷折掉了,還哪有飯讓三叔和高村長吃。 他倆在鄉府食堂上吃過中午飯來了,騎摩托車,凍的臉紅耳朵腫。 周園園趕緊給他倆泡茶水,高村長抱大寶,臉對臉在娃臉上紮了一頓,嘴上樂呵:“叫表爺!” 大寶不叫,不喜歡他抱。 周園園在隔壁屋子哄三個孩子睡午覺,這邊屋三個男人說要緊事。 說明年春天種棉花的事。 “川,我跟高村長商量好了,從鄉上這兒接黃渠水分管,鋪到高崖塬上,跟咱五百畝沙地一樣接噴灌頭,明年種棉花就不怕春旱,一路鋪過去,比今年產量還高。” 這幾天,秦建文和高村長商量好的事兒。 問川侄兒什麼意見。 鋪到大坪村的管子過鄉上地盤,再分過去鋪到高崖,有二十里水管子。 “一萬畝地裡都鋪?”秦川很吃驚。 “哪一萬畝,就高崖上塬下塬這三千畝,這個冬春鋪出來就不錯了,一萬畝是接下來兩年的事。” 秦川一口答應:“這沒問題,三叔,高村長,想好了就幹,別猶豫不決。” 秦建文有一層憂慮。 “我給水利局備案,你猜怎麼著,王局被李書記撤了,他名下查出來十幾萬贓款,怪不得他要追回去這筆錢,他自己貪掉了一半。” 秦建文說錯了,這筆錢他沒貪走一分,那是他在黨向上在任期間貪走的錢。 “十幾萬夠判十年,他跟你們叔侄倆擰著幹,這就是他的下場。”高村長幸災樂禍。 秦建文也是嘲諷一些人的口氣:“川子,李書記整頓下面部門幹部,一抓一大把,大家說誰惹了你誰沒好下場。” 秦川摸額頭,是憂慮,說一句:“咱景寧縣的毛病積重難返,李書記的壓力很大,就怕他搞過了把自己搞下去,事緩則圓,不能太猛啊。” 秦建文點頭同意:“我也是這個意思,我說差不多就行了,睜一隻閉一隻眼過,把下面人都惹急了,他的工作也不好乾。” 秦川趕緊問:“農牧局的王局長沒事吧,我還等著他給我拉蜜蜂呢,沒音是幾個意思?” 秦建文說沒聽到農牧局出事,人家新來的,哪能兩三個月就查出來問題。 “我親自跑安源拉蜜蜂去,豔姐的那個堂哥靠不住。”秦川嘴裡嘀咕。 高村長鋪二十里噴灌設施,先讓大坪農業合作社主事人簽字,這項活用一個月時間幹完,幹完了缺什麼補什麼。 “管子和人工各方面算下來,要花掉五萬塊,川子,我還得跟你借三萬塊,算明年種棉花的投資,肯定還你。” 一萬畝棉花有噴灌設施有地膜,旱澇保收增產一倍,秦建文還五萬塊錢輕鬆還上。 拿錢打借條,高村長看秦老闆這麼爽快,笑的嘻嘻哈哈,他覺得自己好好幹不比張春差勁。 “我去一趟農牧局,黃瓜扯莞開花,一個蜜蜂都沒有,算什麼綠色有機蔬菜?”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