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鎮南王最熟練了。
那麼李實該如何?
是做汪文言那樣至今還在詔獄腐爛的義士,還是做身旁這個正在表演千里救主的老傢伙?
這個選擇題好像並不難做。
“李公公,這是怎麼回事,你說陛下病情好轉,王公卻說陛下病情危急,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究竟你們二位誰說的對?”
楊信陰森森地說道。
“快說!”
哼哈二將狐假虎威般做拔刀狀怒喝道。
李實嚇得腿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大王,小的就是個送信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大王饒命,小的豈敢欺騙大王!”
他哭嚎著。
“那陛下到底病重還是病情好轉?”
楊信繼續陰森森地說道。
“快說實話!”
張獻忠喝道。
巫妖王渾身殺氣瀰漫。
李實憂鬱地看著這些混蛋……
“回大王,小的離京之時,的確聽聞陛下病情危重!”
他咬咬牙說道。
這件事以後怎樣關他屁事,他就是一個送信的小角色,無論最後鬧到怎樣都不用他操心,而他既然是南京守備太監,那就是以後在楊信手下混日子,激怒鎮南王估計活不到明天。既然這樣就沒必要自尋死路,反正就算因此自決於北方也沒事,在鎮南王手下一樣可以榮華富貴,看看劉時敏就知道了,那就索性做一回叛徒……
也不能說叛徒。
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的確沒見過天啟,他來的時候天啟正臥床呢!
“那適才那些是誰教你說的,誰教你說陛下病情好轉的?”
楊信說道。
“回大王,是孫閣老!”
李實毫不猶豫地說道。
其實是九千歲,但鎮南王和九千歲畢竟感情深厚,所以就沒必要讓鎮南王傷心了,這是孫承宗說的,跟九千歲沒關係,像李實這種聰明人,既然已經決定投靠鎮南王,那就不能給新主子添麻煩。
楊信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陛下是否真是被人毒害?”
他接著問道。
李實再次猶豫了一下。
這個問題就有些危險了,一旦他說是,那是要負責任的,以後他的話就是導火索。
“說實話!”
老王再次踹了他一腳喝道。
李實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回大王,陛下病情的確可疑,原本只是落水感染風寒,但服了太醫院的藥之後立刻加重,藥方是武之望開的,方子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服藥之後陛下就咯血也是事實。
故此外間人情洶洶,頗有遭人毒害之說。
太醫院管理混亂,無非就是那些吏目操縱一切,而且在陛下服藥當晚,太醫院在藥房做事的一個小吏酒醉跌入水塘淹死,雖說家屬報的意外,官府查驗之後也無異常,但民間的確有傳聞是被人滅口。由此看來,若說陛下是中毒,也並非全無可能,這半年來陛下強力推行新政,官紳之間頗多怨言,甚至有說陛下乃是昏君的,若說有些逆黨鋌而走險也是可能的。”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吧,霍維華這些人做事還是很乾淨的。
這種事情當然要滅口,至於造成的疑點那個並不重要,就算九千歲由此猜到有人在太醫院的藥上做了手腳,那也是死無對證了,錦衣衛查又能怎樣,人證物證皆無錦衣衛又能如何?
至於李實……
要當叛徒了自然要橫下一條心。
“你認為陛下是遭人毒害?”
楊信說道。
“小的的確如此認為。”
李實幾乎是咬著牙,帶著一絲顫抖說道。
“簡直太猖狂了!”
鎮南王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起身說道。
然後伴隨他那神力的拍擊,這張堅固的桌子瞬間散架,變成一堆碎木塌落,嚇得李實再次癱軟在地,不過周圍的鎮南王部下,包括哼哈二將們,全都帶著激動看著他們的大王。
“傳令備船,本王即刻進京,本王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毒害陛下!”
楊信緊接著說道。
“大王,是走運河還是走海路?”
楊寰問道。
走海路就是突襲,走運河就是面對盧象升的大軍。
不過這時候運河北段應該已經開始封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