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黃家妹子嗎?”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黃英臉上立刻就換成了厭惡的表情。
那灶戶趕緊離開。
楊信抬起頭看著前面,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正兩眼放光地看著黃英,他身上穿一件長布衫,倒也還算整齊,不過仍舊可以看見有補丁。也就是說他的經濟實力和何公不是一個檔次,不過他身上這件長布衫似乎是衙門的,楊信對這東西不甚瞭解,只能說看著像。而他後面還跟了七個穿得要差許多的男子,手裡都拿著棍棒刀槍之類……
明朝不禁冷兵器。
因為軍隊以火器為主,所以民間私藏冷兵器合法,弓弩都沒什麼大不了,大明律兵律明確寫了弓弩刀槍叉子之類是民間宜有,刑律也只是規定了不能隨便往人家居民區『射』箭。至於火器肯定不行,但處罰力度不足,就是家裡藏一門大炮被抓住,無非也就是杖八十流放三千里,十門也就加碼到杖一百流三千,掏點銀子行刑的意思一下就過去了。
結果就是民間冷兵器氾濫,武術興起就是明朝,不過可不是什麼閆大師之流,明朝武術都是實打實的,玄幻系根本沒有,俞大猷單挑少林寺可不是靠什麼丹田之氣。
這些傢伙在兩旁灶戶厭惡的目光中走過來。
“敲詐的!”
黃英低聲說。
楊信瞭然。
那男子一臉『色』笑,帶著手下走到他倆跟前,他直接無視了楊信,一雙眼睛盯在黃英臉上,不過他身後幾個卻惡狠狠地盯著楊信,示意他放聰明點,別打擾了自己老大泡妞。
“黃家妹子,咱們可是有些日子不見了,哥哥可是想你的緊啊!”
那潑皮笑嘻嘻地說道。
“滾!”
黃英怒斥道。
“吆,小脾氣還是這麼倔,哥哥就喜歡你這小脾氣,黃家妹子,你們這是來做甚?莫不是想販私鹽?這可是殺頭的罪名,哥哥好歹也是從祖上就吃皇糧的,哪怕是對妹子你,也不能徇私枉法啊!兄弟們,哪個替我去跑一趟胡副使那裡,就說有人想販私鹽被咱們兄弟遇上了!”
潑皮換上一副嘴臉說。
後面幾個手下立刻跟著起鬨,但卻沒有一個人動,而且黃英也並未因此而害怕。
“你,你們怎麼憑,憑空汙人清白?”
楊信弱弱地說。
這貨還表現出一副我很怕怕的樣子。
黃英下意識地扶了扶額頭。
“你又是何人?”
潑皮上下打量著楊信。
“我,我是她表哥!”
楊信繼續用畏懼的面孔,怯懦的眼神,面對著那些刀棒,就像初次面對這種場面般惶恐無助。
“表哥?”
潑皮狐疑。
“我們從小定了娃娃親!”
楊信迅速換上一臉幸福說道。
旁邊黃英臉『色』一紅。
“娃娃親!”
潑皮的語氣驟然拔高。
那表情彷彿被人搶了棒棒糖。
楊信伸手攬住黃英的腰,用憨厚的笑容面對他……
“我打你個娃娃親!”
那潑皮暴怒地大吼一聲,右拳直奔楊信面門,楊信順勢往旁邊一倒就像被黃英拉了一下般避開。但這個潑皮並不是廢物,拳頭落空的同時膝蓋上頂,不過楊信仍舊以同樣方式輕鬆避開。那潑皮也覺出不對,楊信明顯不是他想象中的廢柴,不過他知道黃鎮是幹什麼的,既然楊信跟著黃鎮一起販私鹽,那也肯定不會是廢柴。
“這是練過啊,爺今天倒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高手!”
潑皮獰笑著說道。
說完他把長布衫一脫,『露』出裡面健碩的身體,身上不但有大片刺青而且還有幾道傷疤,很顯然他能靠敲詐勒索混,那也是真正有這本事的。這年頭可不是後世龍哥那種貨『色』能混這口飯的,這年頭打架是真正械鬥,都敢直接上長矛的,沒點真本事想吃這口飯活不過三天。
敲詐?
民間械鬥擺出弓箭的時代敲詐可是一項危險工作。
大明律無故夜入人家打死勿論!
潑皮的手下們一片起鬨。
甚至就連那些灶戶都有不少圍攏過來看熱鬧。
“那,那你不能打人家的臉啊!”
楊信依舊弱弱地說道。
黃英很無語地拽開自己腰上的手走到一旁。
“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