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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引!”
他伸手說道。
黃鎮掏出路引,同時向林掌櫃使了個眼『色』,後者臉『色』微微一變,這時候韓指揮已經查完路引,然後把這東西還給黃鎮,緊接著向楊信伸手,楊信報以憨厚的笑容。
“韓指揮,這是小人外甥。”
黃鎮趕緊說道。
“路引!”
韓指揮沒理他,繼續把手伸到楊信面前。
“拿出路引來,沒有路引就是私度,先抓到衙門打八十大板!”
少爺幸福地高喊著。
韓指揮同樣笑得很開心,他就是先找城門守卒問清楚了,黃鎮是掏錢免檢,所以才上門找茬的,路引這東西其實誰都知道,一大堆人不會帶著的。畢竟開路引很麻煩,而且出一趟門得開一次,像這種常年跑這條路線並且和地方很熟悉的商人,基本上不會帶的。這種事情也沒人管,只要給了錢就行,包括黃鎮那張理論上也早就作廢,不過韓指揮只是來收拾楊信的,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他當然知道這家鋪子的背景,林掌櫃既然出面那面子還是要給的,只需要針對楊信一個人就行了。
“韓指揮,都不是外人,一點小事何必當真。”
林掌櫃笑著說。
“路引!”
韓指揮繼續看著楊信說。
沒有路引可就得最少八十大板了。
黃鎮嘆了口氣,朝林掌櫃使了個眼『色』,讓他拿銀子先打發了,說到底大明朝銀子是萬能的。
“這是在做甚?還讓不讓人家做生意了!”
外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韓指揮愕然回頭,一個面白無鬚看上去四五十歲,多少顯得有些富富態態的男子,邁著方步走進來,他頭上戴一頂類似黑『色』帽,身上穿一件青『色』貼裡,腰間還掛著個腰牌,帶著幾分笑意看了看那些明顯矮下去一頭計程車兵。
“大爺!”
黃英驚喜地喊道。
韓指揮臉『色』一變,緊接著換上了笑容。
“小英子來了,咱爺倆可有兩年沒見,你這妮子長得倒越發水靈,還沒找婆家呢?”
那人笑道。
韓指揮下意識地退到一旁。
“還找婆家呢,剛進京城就差點被他的惡犬咬死,要不是我表哥出手快,腿上都得被撕下塊肉,他還惡人先告狀,帶著這位官老爺來抓我表哥要打他板子,林叔求情都不管用,大爺您來給評評理,這縱犬傷人到哪裡都不佔理吧?”
黃英說道。
“韓指揮,這可是真的?”
那男子笑容滿面地看著韓指揮。
“誤會,都是誤會!”
韓指揮拱手乾笑道。
“啊,誤會,既然是誤會,那就都散了吧,別擋著林掌櫃的門,人家還得做生意呢!都是熟人,又不是多大的事,小孩子家鬧著玩,大人就別摻和了,韓指揮,你說是不是?”
那人說道。
韓指揮乾笑一下,拱手毫不猶豫地走了。
那少爺恨恨地看了楊信一眼,很顯然他也知道看不成打這個傢伙板子的好戲了,雖然可以確定這傢伙沒有路引,但韓指揮就一個芝麻官,不可能為這點小事駁中官的面子。哪怕這個中官的級別不高,但一個這年齡的中官,在宮裡也有足夠人脈,既然他出面保人,韓指揮再當眾打臉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說到底這京城裡中官最不好惹,哪怕一個普通中官,後面也有可能是某個大佬。
楊信笑著向他擺了擺手。
那少爺冷哼一聲,轉頭帶著家奴走了。
“多謝,”
楊信頓了一下,然後對那太監說道:“大爺?”
“就這麼叫吧!咱家和你這表親是年少時候一起玩的兄弟,小英子也是咱家看著長大的,既然你們都表哥表妹了,那叫咱家一聲大爺也是應當的!”
那太監笑著說。
說話間他徑直走進了鋪子,林掌櫃和黃鎮也跟進去,不過黃鎮臨走前向楊信二人示意了一下,讓他們暫時留在外面。他們幾個進去密謀了,楊信和黃英搬個凳子坐在門前,饒有興趣地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旁邊一個賣瓜子的湊過來。楊信買了兩包給店裡夥計一包,自己拿著一包和黃英坐在那裡嗑,不過這不是葵花籽,而是西瓜籽,加了鹽炒出來的。
“咱大爺在宮裡做何職?”
楊信問道。
黃英白了他一眼。
“不太清楚,他與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