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亂』語小心人家給你安上一個妖言『惑』眾,先送到衙門打一頓板子。
“那倒是值得一醉了!”
楊信笑咪咪地說。
陳於階立刻有了不安的眼神。
以他對楊信的瞭解,很顯然猜到這傢伙有陰謀。
三人就這樣湊在了一起,然後隨著盡興的人群向前走去,很快到一處酒樓找了個二樓臨窗的桌子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聊起來。孫傳庭是今年剛中的進士,不過直到昨天才接到任命,接下來就要到河南永城任知縣。他其實祖籍就是河南光山,只不過是衛籍,所以遷到了山西代州。當然,孫家到他已經在代州振武衛兩百多年了,所以幾乎可以算山西土著了,就像方家祖籍浙江,但現在完全可以說大興土著一樣。
洪武永樂兩代用無數南方移民,就這樣洗淨北方胡塵。
“永城,丁家啊!”
陳於階說道。
“聖如兄高中二甲。”
孫傳庭說道。
楊信一臉純潔地看著他們。
“永城丁家,丁魁楚是上一科的進士,他侄子丁啟睿是這一科二甲進士,一門兩進士。”
陳於階給他解釋。
“成功人士!”
楊信微笑說道。
“你這話意有所指啊!”
陳於階說道。
“不要誤會,你也是成功人士!
雖然你就是個秀才,連舉人都沒考上,但你家裡有錢啊!有銀子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咱們大明朝權第一,銀子第二,總歸都是有用的,更何況你舅舅還是官,雖然只是六品左贊善,但想來飛黃騰達還是可期。而孫兄也是成功人士,雖然你如今只是知縣,但接下來你會做知府,做尚書,甚至一直做到首輔,故此你們都是成功人士。
那麼請二位成功人士每人回答我一個小小的問題。
有權的先來!”
楊信說道。
“楊兄請!”
孫傳庭饒有興趣地說道。
“請問,你代表誰的利益?”
楊信問。
“孫某有些不明白。”
孫傳庭略顯尷尬地說道。
很顯然他並不是真不明白。
“那我就說的直接一些,如果你去永城做知縣,你那位同科進士家隱匿了田產,我們都知道做官有多少畝地不需要交稅,如果丁家有一萬畝良田但實際在官府卻只有他不需要交稅的那些,那你會怎麼做?
請不要回避這個問題,這是必然的!
事實上我們都知道所有人都這麼幹,只要有條件的都會隱瞞田產,否則做官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為朝廷那點俸祿?哪個做官的會靠俸祿養家餬口?大明兩百多年不就出了一個海剛峰?那麼你作為知縣,會對他家的田產重新丈量並按律收稅嗎?這是你的職責,理論上你必須這麼做,如果我們再假設一下,丁啟睿也得到任命到代州去做知州,那麼你會清理丁家的田產嗎?我們都知道大明的財政總是不夠用,你會用這種方法幫陛下讓財政夠用嗎?
請回答,按著你的良心回答!”
楊信說道。
“楊兄,這個……”
孫傳庭笑而不語。
陳於階驚悚地看著楊信。
“要我替你回答嗎?”
楊信說道。
“楊兄,我不會,但我會……!”
孫傳庭很坦誠地說。
“沒有但是,你很清楚,根源是什麼?你也很清楚,不在根源下手一切都是徒勞的!但你不敢在根源下手,因為你也在其中,你是官,你代表的是士紳們的利益,你屬於士紳階級,你敢背叛自己的階級,你就會成為『奸』臣,無數彈劾會降臨到你頭上,所有官員士紳都視你為敵。很快你就無法再立足,然後你會被趕出官場,甚至你家鄉的官紳都會聯合起來對付你,所以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該如何做官,你連海剛峰都不敢做,你只會繼續坐視官員士紳隱瞞田產不交稅。
但朝廷要對付建奴要花錢啊!
那既然官員士紳不交稅,想要增加稅收就只能繼續收庶民的了。
可是作為一個庶民我要替所有庶民問一句。
憑什麼?
憑什麼你們就可以不交稅?
同樣作為一個庶民我也要問一句,我憑什麼要受這種欺負?”
楊信說道。
“那個,守誠兄,你喝多了!”
陳於階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