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打陛下臉了,無論方閣老還是皇貴妃,傳的都是陛下的意思,只是你這點小事根本不需要聖旨而已。
發一道聖旨很麻煩,司禮監擬好聖旨還得經過六科稽核。
更何況留著你在外面,還可以繼續做文章以激起民憤,讓人們都看看皇貴妃和方閣老是如何袒護一個逃犯,御史們會盯著你,把你所做每一件事都放大,最終讓你變成惡貫滿盈的兇犯,甚至還會給你造謠。估計明天你再出門,就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被千夫所指了,總之接下來你會在這京師大出風頭的,左右對於都察院來說你是早晚要砍頭的,人家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陳於階說道。
“那我還是留下來吧,我喜歡看熱鬧!”
楊信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你就是個瘋子!”
陳於階無語道。
瘋子就瘋子吧,楊信還是很想看看這場好戲的。
“話說這皇貴妃也真摳,就弄這麼一幅字打發我?賣又不能賣,她給我點真金白銀多好?”
楊信拿起錦盒不滿地說。
“真金白銀你是別想了,咱們陛下對錢財一向看重,以皇貴妃之寵,偷偷把一個玉碗給了福王,都遭到陛下訓斥呢,給你幅字就不錯了,話說你是怎麼討皇貴妃歡心的。”
陳於階說道。
“沒什麼,我就叫了她幾聲皇后殿下!”
楊信坦然說道。
“你,你”
陳於階愕然地指著他。
“你真無恥!”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人家一個五十多的老女人,跟著陛下快四十年了,孩子都生了一堆,福王也不可能再當太子了,不就是還剩下這麼點念想嗎?我實在不明白她這點要求有什麼不合理的,為何這滿朝文武就非得合起夥來,欺負人家一個老女人?”
楊信說道。
“你跟我說有何用?”
陳於階說道。
說完他拿出一個錢箱,從裡面數出幾張銀票。
“你很有錢啊!”
楊信在一旁驚歎道。
“我這算什麼有錢,我們陳家雖說也做些海上貿易,但在松江仍舊排不上號。”
陳於階謙虛道。
“都不交稅?”
楊信說道。
“說的就像你們販私鹽的交過稅一樣。”
陳於階鄙視地說。
他倆緊接著一起離開徐府。
外面依然有人盯著,很顯然五城兵馬司也防著楊信逃跑。
“去哪兒找許顯純?”
楊信問道。
“去他家就行,許家是世宗皇帝的駙馬!”
陳於階說道。
“話說我看這個錦衣衛,也沒多麼可怕啊!”
楊信說道。
“錦衣衛分很多種,皇宮裡面養大象的也是錦衣衛,真正凶名遠揚的只不過是鎮撫司,尤其是北鎮撫司,他們管著詔獄,有逮捕審訊官員的權力,但北鎮撫司實際上半獨立於錦衣衛,他們做什麼不需要指揮使同意。而南北鎮撫司之外的錦衣衛,就是些勳貴子弟混日子的,除了領俸祿之外,更多就是藉著這張皮嚇唬人。”
陳於階說道。
“這時候的指揮使是誰?”
楊信問道。
“駱思恭。”
陳於階回答。
“那東廠呢?”
楊信問。
“東廠提督太監盧受,兼司禮監掌印。”
陳於階說道。
楊信默默記住了。
也就是說這時候大明朝頭號大太監是盧受,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提督東廠,而錦衣衛指揮使是駱思恭。
他們倆很快到了許府。
許顯純當然對送錢上門的熱情歡迎。
“五百兩,雙手奉上!”
楊信很乾脆地遞上銀票。
“爽快!”
許顯純滿意地說道。
“許千戶,我那幾位朋友如何處置的?”
楊信問道。
“被新任遼東巡撫熊廷弼要去了,那個曹文詔倒也的確是條好漢,十幾個京營的兵沒打過他一個人,直接被熊廷弼收為了賬下親兵,至於五城兵馬司和巡城御史那邊,熊廷弼就給他們解決了。他們也算因禍得福,以後跟著熊廷弼去遼東建功立業,以曹文詔的身手少不了飛黃騰達,可比你強多了,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