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當然不會開。
楊信沒有絲毫猶豫地後退,驟然加速到極限,末端躍起緊接著一腳揣在那並不堅固的大門上,伴隨裡面門栓的折斷聲,兩扇大門瞬間向後推開……
裡面是三雙驚恐的目光。
那男人端著個草叉子,在大小兩個女人前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這位老哥無需害怕,在下適才與外面這位朋友做了個小小的遊戲,或許引起一些誤會,為了避免你們加深誤會,故此特來解釋一下。不知此時老哥可否明白?若不明白那在下就留在此處,一直解釋到你明白,那麼你現在明白了嗎?”
楊信微笑著說道。
他身後那人爬起來就跑。
“明,明白!”
那男子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楊信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轉過身……
“你家大門被風颳開了”
他說道。
說完他揚長而去。
當然,這只是個小『插』曲,很快楊信就返回了明時坊,走進坊門的時候一個人湊上前,楊信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後者看了看他身上的打扮,悄然從懷裡抽出一沓紙來……
“公子,要邸抄嗎?”
他說道。
楊信一陣恍惚。
“今早剛從通政司抄出來的,全是最新奏摺,而且多數都是留中的,您在邸報上看不到的,公子要是有興趣的話,說說您住的地方,小的每天都給您送到府上。保證全是最新的,您要邸抄或者軍情塘報都有,能讓您足不出戶即可知曉天下大事,您要是需要別的儘管吩咐,就是南院那些姑娘的價目,小的也能給您弄一份來。”
那人補充道。
“你為何如此鬼鬼祟祟?”
楊信問道。
“公子莫不是開玩笑?留中的奏摺豈是隨便抄的。”
那人立刻警惕起來。
“逗你而已!”
楊信笑著拿過報紙,然後跟他說了自己住處,讓他以後每天都送過去最新的,又扔給他一點碎銀子,這人立刻千恩萬謝地走了。
楊信不無感慨地看著這個大明朝的新聞工作者。
後者很快又鎖定了一個士子打扮的,然後湊上前挖掘新的客戶。
楊信這才回過頭邊走邊看報紙,結果頭條就差點讓他被一塊石頭絆倒,上面赫然是西城御史薛貞奏請明示天津兵備道通緝逃犯楊信處置,旁邊小字輔上他的那些光輝事蹟。不過並沒有他的那些緋聞什麼的,這種小報極其簡略,不可能詳細敘述,而且可以看出這還是手工抄寫的,他那些緋聞是以揭帖和民間謠言在傳播。
他對這些一笑而過。
不過剩下的內容就很有價值了,首先歙人曹致廉奏,乞同內監搜江南富豪家借餉數百萬以做軍費。
這是個公忠體國的。
其實這時候解決朝廷財政問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國債,不過士紳不一定相信皇帝的信譽,畢竟皇帝不還他們也沒辦法,但終究還是會有一些膽大的玩富貴險中求,如果再輔以一些政治特權,說不定還能推銷出一部分。第二就是爽快的賣官了,哪怕只是虛的,也會有土財主們想死時候碑上好看些,這種手段不好聽歸不好聽,但咱大清已經用事實證明那是真管用啊!
不過這份上奏遭到通政使姚思仁怒斥之。
其次,建奴大舉入撫順關。
也就是明軍丟失開原和鐵嶺那次,總兵馬林以新敗之軍守開原,最終被野豬皮強攻拿下,馬林和副將於化龍戰死。不過這場大戰參與的角『色』並不僅僅是明軍和建奴,還有正在這一帶的蒙古人,原本和馬林互市的宰賽和暖兔兩部坐觀明軍戰敗,然後攻破鎮西堡,慶雲堡等地。他們就跟一群搶獅子獵物的斑鬣狗般遊『蕩』在戰場周圍,趁機攻破那些小的明軍堡壘搶掠,之後野豬皮攻下鐵嶺,這時候又加入了第四個角『色』。
也就是葉赫部。
野豬皮聲南擊北,以進攻瀋陽麻痺金臺吉兄弟,突然以主力北上攻現代四平一帶的葉赫部,並一舉攻滅葉赫部,解除了自己後背的威脅。不過跟著一路撿便宜的宰賽終於控制不住貪慾,突然向剛剛被建奴佔據的鐵嶺發起進攻,試圖奪取後者掠奪的物資,但卻被野豬皮擊敗並俘虜。
這一戰關鍵就是宰賽這個二五仔。
如果他在野豬皮攻開原時候,真正和明軍結盟從外圍襲擊野豬皮,那麼馬林有可能等到援軍,期間明軍從鐵嶺北上增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