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五,制定這部憲法。
然後就可以開始你們那個大同之世了。
我猜的對不對?”
楊都督說道。
“對!”
鄭鄤毫不猶豫地說。
而且明顯看得出心『潮』澎湃。
話說對他們的口味,楊都督還是很清楚的,這個用黃宗羲那套改版的大同社會絕對符合他們的胃口,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對有個屁用,你們又實現不了。”
楊都督說道。
“閣下既然明白這些,為何非要與我們作對?”
鄭鄤說道。
“因為我喜歡呀?我就喜歡看袞袞諸公們倒黴,我就喜歡看著士紳們高喊民不聊生,我就喜歡帶著你們所說的刁民,開啟你們的糧倉,搬空你們的糧食然後分你們的土地,你們的大同之世?
那是你們的大同之世。”
楊信冷笑道。
鄭鄤重新換上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閣下欲如何處置鄭某,是凌遲還是要我嚐遍酷刑而死?”
鄭鄤恢復傲然說道。
“殺你?不,我這個人喜歡把廢物利用,把價值最大化,而殺了一個人就肯定無法再利用了,同樣一具死屍也沒有價值了,故此我準備把你流放,流放到海島上當苦力去給我挖礦,這樣就算你最後累死在那裡,也能給我帶來儘可能多的收益。”
楊信說道。
他已經開始籌備在釣魚島挖鳥糞了。
不過那裡的鳥糞主要在黃尾嶼,而黃尾嶼是沒法真正住人的,只能把住人的基地設在釣魚島,但首先得修蓄水池接溪流水,食物倒是很好解決,在附近海上捕魚就行,運輸也不難,但就是得在臺灣北部建立基地。然後就可以把這段日子囤積的牛鬼蛇神們統統扔過去了,讓他們住在釣魚島上,以輪班方式划船去黃尾嶼挖鳥糞,挖夠一船就運回釣魚島,然後定期從基隆一帶過去把船裝滿再乘著臺灣暖流北上,在寧波登岸走內河水運北上。
或者直接北運天津。
反正北上有黑『潮』及其分支的暖流充當高速公路。
而南下則走沿岸流並且橫穿臺灣海峽到臺灣北部轉過去,這條環形航線可以確保在一年多數季節都能運輸。
黃尾嶼的鳥糞雖然不多,但讓這些苦力挖到死還是足夠。
這也算是讓這些傢伙在勞動中改造自己了,順便也在苦難中成長,只要累不死的估計也就大徹大悟了。
鄭鄤當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對於楊信的威脅只是嗤之以鼻。
“能給我些書籍紙筆嗎?”
他說道。
“可以!”
楊都督很爽快地說。
然後他就起身離開了,至於審問沒有必要,對於一個連詔獄都扛住的人,完全沒有必要用刑,原本歷史上這傢伙在詔獄兩年,最後凌遲都是抬上刑場,這樣還能寫出“一聲鐵笛下雲洲,吹破江天萬古愁”的人,沒必要用酷刑羞辱。
這時候已經是清晨,走出監獄的楊都督感慨一下又一個義士的隕落,然後心情舒暢地去繼續做壞事了。
而這時候一場戰鬥正在不遠處展開。
虎頭門。
“張溥,是張溥!”
原東江水師致遠號巡洋艦甲板上,楊寰舉著望遠鏡看著正在駛來的商船上一個青衫男子說道。
他是前往東莞抄家的。
但因為正好退『潮』中而且風向不對,他乘坐的致遠號和隨行的靖遠號,不得不暫時停留虎頭門等候漲『潮』。
從廣州去東莞這時候陸路很麻煩,因為東江口錯綜複雜的水道都是橫向,而且沒有橋樑,也不可能有橋樑,這時候東江口很多陸地還沒真正形成,所以陸路需要繞到上游渡江在京口一帶上岸轉往東莞,這樣水路是最便捷的選擇,只是水路在珠江口這樣的環境,就必須受制於『潮』汐了。
而虎頭門有駐軍,楊寰自然來這裡等候漲『潮』。
只是漲『潮』開始他駛出虎門不久,就遇上了這艘商船,原本不關他的事,卻沒想到在這艘船上看見了熟人。
他當然認識張溥。
作為楊信的親信,他在無錫等地給楊信處理後續事務時候,和這些蘇松士子打交道次數可不少,張溥作為首領級別的,同樣給他製造不少麻煩,此刻楊寰手中望遠鏡對準他之後,立刻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