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中對餘騰蒼和謝玉宇的抓捕失敗……
人家早跑了。
雖然可能還沒出城,但在超過百萬人口的廣州,想抓出來也基本上就是大海撈針了,而且也有可能已經出城了。
畢竟廣州城內也『亂』哄哄的。
倒是程知府的確被嚇得夠嗆,連夜就派人去泉州報信了。
楊都督對這些並不在意,他一向不喜歡那種費腦子抓犯人的遊戲,反正主謀肯定在廣州城裡,而且廣州的世家大族肯定比他清楚,那就讓這些人給他把人交出來,交不出人來他就炮製口供,挨個抓起來敲詐保釋金,不想被他禍害就給他把這個主謀交出來……
好吧,這的確很蠻不講理。
當天傍晚。
“這個『奸』臣!”
看著面前病榻上的黃狀元,廣東府學生員黎遂球怒道。
黃狀元真就是十萬兩買回來的,雖然他其實是想說一萬的,但問題是他也沒說清楚啊,所以楊都督就給他定了十萬兩。
不過十萬兩很難迅速湊齊。
畢竟黃狀元為官清廉,這個連後來崇禎都能被感動的。
所以第一筆保釋金只有三萬,剩下的一個月內湊齊,如果一個月內湊不齊那就只好請黃狀元去監獄了,這時候他還被禁止離開廣州,而且這個院子外面還有士兵在看著,總之這十萬兩是不能少了的,所以黃狀元已經在賣園子了,他那個清暉園其實剛剛開始修,估計很難賣出多少。
畢竟又不是在廣州。
黃狀元顫巍巍伸出手……
“這個?”
旁邊另一個生員陳邦彥捧起一封信說道。
黃狀元點了點頭。
“這是老朽字字血淚,你們有誰代我去一趟京城,敲登聞鼓,老朽已經被那『奸』臣害得如此,那就與他鬥到底。”
他繼續顫巍巍地說道。
“為何不讓黃兄去?”
陳邦彥疑『惑』地看著旁邊黃狀元的兒子。
“這種蠢材去了有何用,咱們到底是遠在嶺南,雖然朝中也有些故人,但那楊賊亦非尋常人,若不能以才動朝中諸公,有誰肯為我嶺南士紳仗義執言?你們這一輩人中,也就是你們幾個才華出眾,老朽這沉冤,嶺南士紳的冤屈,就得靠你們了。”
黃狀元說道。
“晚輩定不負所托!”
陳邦彥大義凜然地說道。
黃狀元欣慰地長出一口氣,倒是旁邊另一個士子劉士鬥目光有些複雜,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玉嵛公,只是那楊賊的三日之限?”
他欲言又止。
“還能怎樣,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要銀子就給他,他要四十萬就給五十萬,這種惡賊沒法講道理。至於主謀,這個找幾個閩攬,他不是抓餘騰蒼和謝玉宇嗎?那就趕緊把這兩人弄死,不管他們後面是誰,絕對不能讓他抓住,但既然是閩攬參與,那就抓幾個閩攬給他,先讓他打著,他審出不是就再給他抓,左右這些人已經沒用了。
還有。
給他找幾個閩商。
就是那些亦商亦盜的,就說是郭玉興同黨,讓他先打著。
總之給他銀子哄著,不管真假給他些人讓他忙起來,這個狗東西不能讓他閒下來,他閒下來就要琢磨著害人。
也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哪個蠢貨,居然想起這種蠢招,江浙那些士紳最怕的就是他上門,寧可想方設法把他引到遼東去,也不讓他留在關內,這次讓他出徵朝鮮就是為了這個,只是沒想到他玩了一把聲東擊西。
可他既然在濠鏡就想辦法讓他在那裡好了。
卻偏偏自己蠢到把他引來。”
黃狀元恨恨地說道。
一幫年輕士子們垂頭聽狀元公訓導。
不過狀元公畢竟也累了,而且說話過多又動了舌頭上的傷口,於是他們幾個告辭離開,陳邦彥還帶上了那封黃狀元的字字血淚。
“令斌真要去京城?”
劉士鬥問道。
“這『奸』臣如此荼毒廣東,我等豈能緘口,無論能否成功,總得讓陛下聽到我廣東士庶之呼喊,總得讓天下知道我等非軟弱可欺者。”
陳邦彥一臉堅毅地說道。
“你獨自去?”
黎遂球說道。
“我去約湛若一同北上。”
陳邦彥說道。
黎遂球等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