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疑惑地說。
“對。”
楊信說道。
“可這裡是夷人居住啊?”
林知縣說道。
“對呀,但夷人只是租住啊,他們又沒有這土地所有權,他們居住並不妨礙我將這塊地買下來,至於他們每年五百兩的租金,那個我就索性直接以一百年的租金買下來,以後這片地作為楊某的私產。”
楊信說道。
把澳門這片地買下來,他立刻將租金提高十倍,而且以後還可以在這裡搞房地產開發,逼迫以後來這裡的外國人租房,不只是葡萄牙人,現在只不過葡萄牙人不讓其他國家商人來居住而已,但他買下澳門之後,其他國家商人也可以來居住,只不過還得租他的房。什麼商鋪,倉庫,包括喝水也得給他交費,當然,這種事情不能是他自己的,得回去跟他大爺分,五五開唄,租金一人一半,而且不但是澳門,其他幾個開放的港口也是如此。
港口開放不代表允許外國人居住。
只是準他們貿易。
為了能夠讓他們有一塊歇腳之地,可以給他們劃定一塊類似澳門這樣租住的區域,然後跟他大爺研究好哪幾塊地方,楊信提前去買下來,他大爺再批准這塊地方剩下就是楊信去收租了。
不能是澳門這樣當地官員收租。
那些官員有的是手段中飽私囊,就像澳門這樣五百兩明顯太低。
一年五萬兩都可以,反正葡萄牙人也沒得選擇。
這樣保守估計,一年光租金之類就可以收入十幾萬,而且以後看人多更繁榮了無非就是加租唄。
不得不說楊都督對外國友人太不友好了。
為了能從他們身上儘可能多的扒皮,那簡直就可以說不擇手段。
不過……
“都督,要說這銀子無足掛齒,隨便給一些就行,可都督要買這地仍舊有些麻煩。”
林震元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
楊信的目光立刻變了。
“都,都,都督,下官沒別的意思,只是咱們大明土地不是隨意買賣,都督籍在北京錦衣衛,是不能在這裡買地的,任何官員都不得在本籍外購置任何地產或者房產,哪怕民間也只能是買本籍的。想買外地的土地只能寄籍或者落籍,否則買了也不算數,太祖時候甚至不能出都,本都以內土地才能買賣,外都的土地就不能買了,後來實在行不通才出都,但到本籍以外仍舊是不行的。”
林震元趕緊解釋。
楊信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受戶籍的限制。
之前他在鳳陽和天津沒遭遇這個問題,只是因為那些地是衛籍,而且是賜田性質的,這裡沒有賜田,那就只能按照法律,最終作為一個官員,他一不可能跨籍買地,二不可能落籍或者寄籍這裡。
他也是軍戶。
他也沒有自己改變戶籍的權力。
“辦法肯定有吧?”
楊信說道。
“辦法是有,濠鏡這片地在縣裡就是無主荒地,過去海盜盤踞,後來夷人過來租給他們,但地還是荒地,故此可以依照招募流民墾荒的方式,都督找一個身邊的人,讓他來此墾荒並落籍香山縣,那麼下官就可以給他造冊。只要造起冊來這塊地就是他的了,太祖制度,新開荒地永不起課,不過其實後來都收,但這個只要登記成蘆地就可以了,無非就那一點想來都督也不在乎。”
林震元說道。
“那之前租給夷人的問題呢?”
楊信疑惑地問。
“那個不值一提,就是口頭上準他們住而已,一沒立契二沒造冊,就跟荒地一個樣子,他們蓋房子也是下官過來準了才蓋,可準也是口頭準,又沒給他們房契,您就是給他們平了他們都沒處說理。”
林震元說道。
“女人可以嗎?”
楊信說道。
“入您家的籍了嗎?”
林震元說道。
“沒有,河間任丘商籍。”
楊信說道。
“那就好辦了,商籍最簡單了,寄籍也行落籍也行,原籍開出路引,拿到下官那裡就行,不過還有一條,如果是女人的話,她得是單獨的女戶,否則她的籍仍舊在其父兄那裡,除非她爹一起落籍。而大明女戶除了朝廷一些特別的,尋常女戶其實是寡婦,剩下也就是死了父母的獨女,不過寡婦再嫁田產由前夫家同意才能帶著。”
林震元說道。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