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這裡一共有十七封信,分別屬於十七個人,這一封單獨算,這個是黃澍的,剩下這十六個我都認識,我都可以把他們抓起來扔在這詔獄任其腐爛。他們是你的朋友,哪怕你是欽犯,他們依然保護你,保護你的家人,但現在卻因為你的愚蠢害了他們,他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害得他們腐爛在這座監獄裡。
或許你應該去看看汪文言。
你的這些朋友,你的這些恩人,很快都會和他一樣。
你不愧疚嗎?”
楊信拿著那些信說道。
“你這個『奸』賊,你這個妖孽,你快殺了我,都是我自己做的,與別人無關!”
葉公子崩潰一樣掙扎尖叫著。
“不,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在這座監獄裡,聽著他們在酷刑下慘叫看著他們被打得血肉模糊,這是你害的,他們原本已經做官,就算不做官也在家裡風花雪月,但是你,你害得他們被酷刑折磨,害的他們從此在不見天日的牢房裡腐爛。”
楊信說道。
“你殺了我,你快殺了我!”
葉公子嚎叫著。
“你也可以救他們,只要你告訴我,誰是為你提供火『藥』的,那麼我就可以放過他們,我言出必踐,楊某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自認還是守信的,只要你告訴我這個提供火『藥』的人。你的確出賣了他,可你救了他們,你是願意這十六個朋友因為你而生不如死,還是願意僅僅讓一個人死?來,年輕人,告訴我,這個人究竟是誰?”
楊信說道。
葉公子在那裡哆嗦著。
“告訴我,你就救了他們。”
楊信舉著手中那些信說道。
“不告訴我,他們就會被逮捕,然後嚐遍酷刑,然後永遠囚禁,說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半夜會讓人給他們貼上草紙,然後澆上水,於是他們就會暴斃,不知道他們在地下,會不會詛咒你害了他們,而他們的家人知道這個訊息,又會如何對待那些在他們保護中的你的家人。
告訴我,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但不要騙人吆。
騙人的結果是一樣的。”
楊信說道。
“你這個妖魔。”
葉公子哆哆嗦嗦地說道。
“所以說,你太年輕了,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
楊信說道。
葉公子低著頭,用恍如蚊子般的聲音說“張,張輦。”
“大點聲,我聽不到!”
楊信說道。
“張輦,工部主事張輦,火『藥』就在城外,就在張家灣的一處私宅,他會把火『藥』混在工部物料中運進來!”
葉公子崩潰一樣尖叫著。
“很好,這才乖。”
楊說著轉回頭……
“那麼這個張輦是誰,你們為何這種表情?”
他看著許顯純等人說道。
“回都督,張輦是萬曆四十七年進士,工部主事,山西蒲州人,已故前首輔張四維的曾孫,另外,他是咱們錦衣衛籍。”
崔應遠說道。
“那麼這是咱們錦衣衛內部的案子了。”
楊信說道。
“但這個得田掌印下令,咱們北衙無權自己拿本衛的人,咱們北衙是對外,對內是南衙,這個得田掌印下令。”
許顯純說道。
“那就去找他。”
楊信說道。
“但張輦在九千歲處還有些交往,他是鹽商世家,無論在揚州還是在蒲州,甚至長蘆鹽都有份,而且算得上鹽商裡面數得上號的,另外張家和蒲州王家世代姻親,王家的王之採是寧夏巡撫,也是與九千歲頗有交情的。”
許顯純小心翼翼地說。
“哈哈,閹黨狗咬狗了!”
後面葉公子開心地笑著。
“這怎麼又一個王之採?”
楊都督疑『惑』地說。
之前他已經害死一個王之採了。
“兩個不一樣,那個是寀,陝西朝邑人,這個是採,也是咱們錦衣衛籍,已故前兵部尚書王崇古的孫子,兩家都是大鹽商,而且這個王之採的兄長曾經做過咱們錦衣衛指揮使,只不過不是掌印而已,這兩家全是錦衣衛世職。”
許顯純說道。
這下子楊都督就更明白這些人為何要幫葉公子了。
說到底鹽商們的仇跟他也很深啊,而且他的守誠錢莊同樣嚴重妨礙了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