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騎兵的洪流向前,為了戲演的逼真,他們繞向遼陽正南的泰和門,而且都摘下頭盔亮出他們的標誌,而此時實際上才凌晨四點鐘,原本萬籟俱寂中,千軍萬馬狂奔的馬蹄聲踏出大地的顫動,馬背上一些騎兵直接吹響號角,嘹亮的號角聲撕碎遼陽城的平靜……
遼陽城內。
“這個狗東西!”
喝了一夜酒的石瀚恨恨地說道。
他面前的二兒子石天柱,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咱們石家的家業,就這麼被這個狗東西給毀了,他為什麼要這麼惡毒,為什麼就不能讓咱們石家給大明做一個忠臣,既然他這樣逼咱們,那咱們就用不著再姓石了,咱們姓瓜爾佳,蘇完瓜爾佳!!”
石瀚繼續痛苦地咒罵著。
看的出他心情也很複雜,實際上他真捨不得這好日子,尤其是野豬皮目前並不適合投靠,建奴接連幾次雖不說慘敗,但至少也是無功而返,對於野豬皮這樣的無功而返其實就是失敗,投靠野豬皮前途很難預料。可問題是他小兒子已經被楊信抓住了,而且是證據確鑿的謀反,那麼最終石家肯定抄家,他也不可能這樣坐以待斃啊!
他現在真恨楊信這個奸臣啊。
他好好一個大明忠臣,就這樣被逼得不得不背叛大明。
“對,不是咱們背叛大明皇帝,都是這個奸臣逼的!”
石天柱說道。
然後一幫聚集在此的石家家奴,實際上就是跟著他們移居遼陽的舊部,一個個拔出刀義憤填膺地表達憤慨,石家其實是建州左衛,他們和野豬皮同族,只不過後來移居遼陽。
“都閉嘴!”
石瀚突然喝道。
那些家奴立刻停下愕然地看著他。
緊接著他們一起將目光轉向南邊,依然一片漆黑的夜空中,一種熟悉的聲音隱隱約約恍如幻覺……
“號角,是號角聲,咱們建州的號角聲,野豬皮,野豬皮的大軍到了!”
一個老家奴激動地高喊著。
“不對吧,這才不到兩天呢!”
石天柱愕然道。
“錯不了,就是咱們建州的號角,終於又聽到這號角了!”
那老家奴熱淚盈眶地說道。
很顯然他又回想起在山林裡面的時光了。
“都還等什麼,拔出刀來,野豬皮的大軍已經到了,咱們拿下這座城池的時候到了,那些銀子,糧食,女人,統統都是咱們的了,大幹一場的時候到了!”
石瀚醉醺醺地一腳踢翻了桌子,拔出刀砍在桌子上吼道。
而就在同時,距離他幾百米的另外一處宅院裡,一個家奴焦急地撞開一扇關閉的房門……
“狗東西,你想找死嗎?”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之前被楊信抓住的那個馬承林之父馬應龍,從小妾身上爬起來吼道。
“老爺,您聽聽!”
衝進來的家奴無視小妾,一臉神秘地指著外面。
“號角,建奴的號角,這才不到兩天,他們飛過來的?”
馬應龍一下子清醒。
遼陽馬家可是這裡主要世家,同樣也是主要走私商,雖然不像石家一樣出身建州,但對於建奴也是熟悉的很。
“說不定石國柱在威寧營動手了!”
那家奴說道。
“對,我就說石瀚這個老東西不正常,還說什麼他是大明忠臣,就算奸臣陷害也不會背叛大明,呸,這個老東西真能裝,他這是早就讓他兒子動手了,這倒也是好事,快,召集兄弟們準備動手。先去找張銓就說咱們是幫忙守城的,讓老六帶著,他跟張銓關係好,而且不知道咱們的計劃,張銓不會懷疑他的,。”
馬應龍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怎麼是南邊,不會有詐吧?”
他這時候才注意到號角聲是從南邊傳來的。
“管他有沒有詐,等上了城牆看看不就知道了。”
家奴說道。
這倒也是,是不是建奴上了城牆一看就知道。
馬應龍立刻忽略了這個問題。
“告訴家裡的女人,一旦野豬皮帶領著大軍進城,都打扮得漂漂亮亮,開啟大門擺出酒肉迎接,有建奴過來就告訴他們,咱們和他們的撫順額附是親家,都是自己人別誤會了!”
馬應龍拍了拍那小妾說道。
說完他匆忙起身出門了……
而也在這同時,整個遼陽城都被突如其來的號角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