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同伴像他一樣還是可以的。這時候一本他的著作冒出來,而且話題還如此高階,內容如此震撼,那還不是人人追捧,現在江浙士子中沒看過這本書,聚會時候不能對這本書發表些見解的,那就屬於絕對的孤陋寡聞人人鄙視了。
恍如拎著個海綿寶寶的媽咪包擠在一群lv中間……
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叛經離道,的確是叛經離道,備車,去都察院。”
楊信說道。
掌櫃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話說楊都督去都察院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要知道都察院向來相當於反楊的大本營,無論南京還是北京都一樣,都察院的大門上都快寫著楊信與狗不得入內了。
半小時後,南京都察院。
“王都憲,這是什麼?”
楊都督把那本大同國拍在右都御史,掌院事王永光面前的桌子上。
南京都察院沒有左職,就是右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右僉都御史,這時候的右副都御使是喬應甲,右僉都御史是熊明遇,後者提督『操』江,原本提督『操』江的陳道亨現在是文官老大,參贊機務南京兵部尚書,而都察院系統老大就是這個王永光,山東人,中立派,不是閹黨也不是東林黨。
“一本書而已,楊都督何至於此?”
喬應甲笑著說道。
他是閹黨。
但也不能說真正純閹黨,頂多算個外圍。
但他和楊都督並不一夥,因為他是山西人,最近幾年楊都督像瘋狗一樣,接連不斷禍害山西,已經從上次六藝考核時候,山西士紳眼中還可以搶救,再一次變成無可救『藥』。
“一本書?喬副憲說的倒是輕巧,喬副憲看到的只是一本書,但楊某看到的通篇都是四個字,大逆不道,左一頁大逆不道,右一頁也是大逆不道,左一行大逆不道,右一行也是大逆不道,這就是一本大逆不道的妖書,這樣的書在南京公然流傳,我很好奇,諸位彈劾我時候的勁頭哪兒去了。”
楊都督表情誇張地質問。
“楊都督,你從哪裡看到了大逆不道四個字?”
熊明遇不滿地說道。
他是江西人。
目前江西系正因為劉家的事,對楊都督切齒痛恨中。
當然,也不光是痛恨,也還有一種隱藏的恐慌,畢竟南昌百姓的反應讓他們開始思考楊信帶來的最可怕的改變了。
不是抄家。
抄一個劉家而已。
江西類似的世家百八十是有的。
少一個劉家沒什麼,可那些老百姓的表現,卻意味著一種可怕的,很可能席捲所有士紳的風暴,話說哪怕沒有拿下劉一燝,這些天錦衣衛在南昌對劉家罪行的蒐集,也已經可以把劉家推進抄家的深淵,那些蜂擁到劉府向錦衣衛檢舉他們家的老百姓,代表著一片噩夢一樣的陰雲正在江西士紳頭頂匯聚。
而『操』縱者就是楊信。
“那你看到的是什麼?”
楊信反問。
“熊某看到的,只不過是一本對聖賢書的新解,楊都督不會因為作者是鄭謙止就故意針對他吧?人家已經被都督流放荒島,難道都督覺得他還不夠慘,非要把他再拖回來凌遲?鄭謙止只不過是對聖賢書做了一些自己的新解,天下大同乃是所有聖賢弟子所求,熊某就期待大明天下大同,民為重君為輕乃亞聖所言,楊都督是不是想說亞聖也是大逆不道?
我大明向來不以言罪人。
縱然李卓吾也一樣著書立說,弟子一樣受神廟器重。
更何況如今鄭謙止寫的這些,根本稱不上叛經離道,聖賢典籍深奧如海,我等世世代代都研究不完,所有聖賢弟子都能從中學到新的東西,熊某自己就寫了很多此類筆記,楊都督是不是也要說熊某大逆不道?”
熊明遇說道。
“這倒是,喬某也有些此類心得,都督有沒有興趣看看?或許都督也能從中找出喬某大逆不道來。”
喬應甲笑著說道。
“王都憲,你說呢?”
楊信直接問王永光。
“楊都督要是覺得鄭謙止這本書有大逆不道之處,那咱們乾脆就把南京六部尚書召集起來,一同來看看這本書,若諸位尚書皆認為並無不妥,那就是楊都督太小心了,若是多數都覺得有大逆不道之處,那就上奏陛下,請陛下下旨將其封禁好了。”
王永光說道。
“王都憲,這種小事還用驚動陛下?”
楊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