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參將,海道副使控制的市舶司。
而且他還想出解決辦法。
然後他滿懷憂國憂民之心上報領導。
海道副使說,你說的真對,就這麼辦,巡按御史說,海道副使,你趕緊把這事辦了,兩廣總督說你們都照著辦,不準推諉,然後……
然後鄭俊彥被罷官了。
廣州的走私是完全糜爛的體系化的,所有官員,沒有一個清白,前前任兩廣總督何士晉平均一年進賬十幾萬。
這裡同樣需要清洗。
楊信不無唏噓地看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西望洋山……
驀然間山頂兩點火光閃爍。
“炮擊!”
他毫不猶豫地大吼一聲。
下一刻炮彈的呼嘯伴著炮聲而至。
在他的戰艦旁邊兩道水柱立刻升起……
“還擊!”
緊接著他吼道。
說完他直接走向了船艙。
薩拉查傻眼了。
“海軍上將閣下,我發誓我走的時候真沒有炮臺!”
他在楊信後面邊追邊驚慌地喊著。
“還擊,把它們轟掉,否則我把你塞進大炮打出去!”
楊信沒好氣地說道。
“還擊,右舷開火!”
薩拉查趕緊喊道。
不用他喊那些士兵也已經開火,不但是這艘戰艦上,後面正在進入航道的二十五艘戰艦上士兵全都匆忙進入船艙,然後一個個炮口推出,對著第二次開火的西望洋山頂兩門大炮射出炮彈。好在這座小山就六十來米高,距離他們還得六七百米,就兩門大炮根本無法壓制這邊兩三百門大炮,就在打出第四輪炮彈並且造成一艘戰艦輕微受損後,兩門大炮在近三百門艦炮狂轟中再也沒了動靜。
“叔父,炮彈四斤半。”
楊寰看著那艘受傷戰艦上發出的旗語說道。
“不是岸防炮,是警戒的哨兵!”
楊信說道。
這時候他也大致能看清山頂了。
那裡的確沒有炮臺,只有一片估計是想修築,但修了半截被搗毀的殘跡,開炮的應該是葡萄牙人在山頂的警戒哨,直接用大炮向澳門報警的,六磅炮不可能當岸防炮。
“將本都督的儀仗打出來!”
楊信說道。
這可是送上門的藉口啊。
竟敢公然炮轟大明的總督沿海軍務,這澳門的葡萄牙人完全可以用造反作亂來形容了。
緊接著那些士兵把他的儀仗一個個擺出,作為大明最高等級的方面大員他的儀仗數量可是很多,各種旗幟,各種牌子,官銜燈籠,轉眼間就把甲板擺得幾乎沒地方站人了。然後楊寰雙手奉上尚方寶劍,人家是懷抱尚方寶劍,楊都督明顯覺得這樣拿不夠霸氣,所以乾脆扛在肩頭……
畢竟有點大了。
大明總督沿海軍務,後軍都督府右都督,兼理北鎮撫司,重新加上的提督蕩寇軍,朝鮮經略使,就這麼肩扛著尚方寶劍,穿著一身蟒袍,伴著初升的陽光出現在澳門港。此時岸邊的葡萄牙人已經武裝起來嚴陣以待,一個個端著火繩槍或者拎著斧槍,甚至還擺出十幾門各種口徑大炮,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隨陽光照射而清晰起來的艦隊,看著海面上指向他們的近三百門大炮。
他們中間還有好幾個大明官員呢!
其中一個青袍武官驚愕地看著楊信船上那一堆儀仗。
當然,還有他的蟒袍。
“放下,放下,快放下!”
還隔著上百米楊信就聽見了他那驚恐欲絕地喊聲。
伴著喊聲,這個青袍武官轉過身,拼命揮手示意那些葡萄牙人放下槍,其他幾個官員和他們的手下,也可以說屁滾尿流地撲到那些大炮上,連踢帶罵催促那些葡萄牙人掉轉炮口。
幾個熟悉大明制度的葡萄牙人也一樣。
就在岸邊的一片雞飛狗跳中,楊信的座艦緩緩靠上碼頭……
“卑職濠鏡提調李元叩見都堂。”
那青袍官趴在碼頭上,帶著後面一幫跪倒的官員高喊著。
雖然他至今不知道這是誰,因為儀仗在船上他也看不清字跡,但總督軍務的儀仗他是認識的,他一個芝麻官剛剛又冒犯總督,這種時候還是趕緊跪下,不說別的光這身蟒袍就嚇死人。至於都堂是對總督的尊稱,總督都是以都察院都御史的頭銜充當,所以都尊稱都堂,不只是大明官員,實際上這時候澳門的葡萄牙人也這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