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啊!”
楊信看著韓爌說道。
後者面無表情地看著城外,但卻並沒有因此而制止。
“老夫已經被你害的身敗名裂,明日就封印以謝天下,既然這樣就算為桑梓做些事情吧,老夫終究還是個山西人,你這個小壞蛋很陰險啊,丟擲一塊骨頭就挑起了南北之爭,讓文臣原本一致對閹黨變成南北對立,你們這些閹黨成了北黨的靠山,一下子把手真正伸進了朝廷。
後生可畏啊!
只是你們爺倆想過沒有?
你們如此對待他們,南方那些人會善罷甘休?
大明是一家的,別人都是拼命維護一家人的和睦,而你們卻故意挑起爭鬥讓兄弟鬩於牆。
那你們知道後果嗎?”
韓爌說道。
他很顯然已經破罐破摔了。
這種老狐狸頭腦極其好使,說了剛才那話他就知道自己會身敗名裂,但他一把年紀也累了,大不了回家養老,反正他在最重要關頭依然做了正確選擇,他家鄉的父老會把他當英雄凱旋對待的。
最多南方那些老朋友們割袍斷義了。
“我要的就是後果。”
楊信很開心地笑著說道。
“玄幼兄,你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他緊接著對黃道周說道。
“楊都督,你就真如此自信?”
黃道周說道。
“我為何要不自信呢?
難道這樣被不到兩百人打得一千多人落花流水的貨色,還有什麼能力來對抗我們?
南方人有錢。
這個我當然很清楚。
可蕭衍時候那些懷金玉而餓死的南梁世家,又有哪一個沒錢呢?我不是在害你們,我只是要讓你們知道,沒有武力,再多的銀子也是給別人準備的,銀子和拳頭缺一不可。你們的確富可敵國,江浙閩粵豪門世家隨隨便便拎出一個都是幾十萬兩起步的,可就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最後那銀子還不是誰想拿就拿?
我想拿就拿。
流寇想拿就拿。
胡虜想拿就拿。
話說南方吃過多少次這樣的虧了?
為何你們還一點都不記得教訓呢?為何你們始終都不明白,自己沒有足夠的武力,有錢就是一種罪,沒有足夠的武力,你們的銀子從來都是給別人準備,只不過別人什麼時候去拿,以何種方式去拿而已,拿完之後是不是連你們的性命一起拿了而已。
我真不是害你們。
我只是想幫你們,我都這樣煞費苦心了,你們還不理解我就真得讓我傷心了?”
楊信說道。
“那我們是否該感謝楊都督?”
黃道周鄙視地說道。
“呃,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給個幾萬兩也行。”
楊信說道。
黃道周冷哼一聲,然後不無悵惘地看著外面,看著那些在錦衣衛追打下鬼哭狼嚎的南方舉子們。
這戰鬥力的確也有點悲劇啊。
很快錦衣衛就收隊了。
“叔父,一共逮捕三百八十名鬥毆舉子,另外還有一些逃跑,接下來是否繼續追捕?”
楊寰走上來說道。
“不用了,跑了就跑了吧!看這事情鬧得,學學裡面這些多好,看人家多懂規矩!”
楊信說道。
裡面依然跪著的武獻哲等人繼續安安靜靜地等待,其中很顯然多出來的一些正迅速整理身上的衣服,還有人在擦臉上的血跡,其他舉子小心的移動著,把這些傢伙圍在最裡面。至於旁邊的錦衣衛視若無睹,總之這些公車上書計程車子們,絲毫沒有因為外面的混戰而受任何影響,隔著一道城牆的他們彷彿對外面的一切都不知道。
“那臉上的血都沒擦乾淨啊!”
黃道周指著一個悲憤地說道。
“呃,最後面那個大個子,你臉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楊信大聲問道。
那舉子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回楊都督,他是適才磕頭磕得狠了,在地上把頭磕破了!”
另一個舉子大聲替他回答。
“這忠心可嘉,但以後還是要注意點,不要再把頭磕破了”
楊信滿意地說道。
然後他笑眯眯地朝黃道周一攤手。
黃道周悲憤無言。
“把那些逮捕計程車子先送詔獄,我去向陛下請旨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