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府還是有些太天真了。
都這時候了,那些士紳哪還有心情守城,再說城裡的百姓同樣也沒心情保衛這些老爺們,他跑出府衙時候那些士紳就一鬨而散,各自回家帶著老婆孩子逃命去了,而城內貧民則狂歡一樣開啟城門……
曾知府還能怎樣?
都這樣了他也很無奈啊!
總之曾知府同樣回去換了身衣服,加入了逃跑的隊伍,而在他們後面那些貧民開啟了城門,打著兩面我不是楊信牌子的楊信,恍如李自成進北京的那幅畫一樣騎著馬進了武進城。剩下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這座城市的百姓完全陷入了一場狂歡,他們湧進一座座士紳的奢華園林,把這些世世代代壓榨他們的傢伙拖出來。
然後戴上那種裝飾品。
胸前掛上牌子。
架到高臺上控訴他們的罪行。
同時把他們家中的地契賣身契高利貸借據,統統搜出來當街焚燒,不但是他們家中的,就連衙門的契尾之類同樣搜出來……
“燒了,統統都燒了!”
楊都督高喊著。
“燒掉舊時代,燒出一個新時代!
熊熊烈火,燒掉世世代代禁錮你們的枷鎖,奴隸們,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這世界的主人,從來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我們的美好生活,全靠我們自己。”
他恍如什麼東西附體般吼叫著。
“打土豪,分田地!”
“打土豪,分田地!”
……
下面的貧民們給他簡化成六個字。
接下來這樣的吼聲恍如瘟疫般以武進城為中心向外蔓延,當倉皇逃亡的曾知府跑到丹陽時候,連江陰一帶也緊接著淪陷了,傳說中妖魔降世的楊豐,帶著他的所謂紅巾軍,這這片標準的江南水鄉迅速擴大著他荼毒的面積。
好在這時候那些士紳也終於反應過來。
尤其是無錫計程車紳,他們用一口人五兩銀子的高價,換取了無錫民兵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集結。
但不是收復武進。
無錫士紳也沒興趣收復武進。
但這些民兵武裝起來後,以錫澄運河和惠山為界,建立起一道防線,阻擋西邊的混『亂』向東蔓延。
這樣就保住了無錫。
同樣宜興士紳也迅速組織起以盧象升的三個叔叔為首的團練軍,前出到漕橋並傳說擊敗小股紅巾軍,但緊接著因為宜興也出現少量響應紅巾軍的,不得不在固守和橋的同時回頭清剿。
總之他們還是守住了和橋,確保了宜興的安全,至於吳家在所有士紳的一致痛斥下,不得不拿出了十萬兩,以此作為盧家這支團練的軍費,畢竟在這些士紳們看來,就是他們吳家腦殘惹出來的,吳家不掏銀子誰掏銀子?
而鎮江士紳則以重金請來正好在他們那裡幫助救災的三千土兵。
後者在孟瀆同樣建立起穩固的防線,只不過同樣拒絕進攻,因為他們只聽楊都督的命令,他們又不是朝廷軍隊,他們是楊家的僱工,他們沒有為朝廷打仗的義務,最多就是幫鎮江士紳阻擋紅巾軍進入鎮江,
當然,主要是紅巾軍並沒有向外進攻。
事實上紅巾軍也沒拿下江陰,他們只是進至錫澄運河……
楊都督又不是真造反,他只是為了這片民兵區,而這個範圍就可以,東起錫澄運河南到太湖,西到孟瀆北到長江,這個以武進為核心,面積差不多一萬平方公里全是最好的水田,幾乎囊括整個芙蓉圩圍墾區,接下來需要的只是如何合理合法的吞下而已。
但這個就需要好好『操』作一下了。
首先。
要把這片土地打造成銅牆鐵壁。
簡單的說就是分地。
男丁五畝,女人三畝,小孩兩畝,一個三口之家十畝地。
所有人都可以分,這時候正好冬天,距離開春還有幾個月,足夠完成分地的工作了,至於地夠不夠分……
這種小問題暫時根本不考慮。
第二要建立起基層政權。
就和無錫的民兵一樣,一個莊子就是一個營,所有男丁湊在一起推選莊頭及營長,平日帶著大家修渠道修路,戰時帶著男丁拿起武器保衛勝利果實,然後十個營組成一個旅,實際上相當於鄉,這個旅長兼鄉長就是楊元首任命了,反正就那麼大點地方也沒多少鄉。
第三紅巾軍擴充為常備軍,也就是那些暫時沒有土地的,他們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