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些閒人們看著青蟲們一片嘲諷的噓聲。
後者則看著他手中金牌傻眼了。
他們很顯然忘了這傢伙還有這個,實際上楊信還有一個很囉嗦的專門的封號以表彰保護孔廟之功,甚至萬曆還下旨做了個石像立在奎文閣前,這樣也好體現文武之間的融洽,畢竟楊信以武將保住了大成殿。而這面讓大明所有士子全都像吃了個死蒼蠅般,噁心又吐不出來的金牌,則是御賜給楊信隨身攜帶,憑此金牌他可以向各地學政檢舉儒生的不當行為。
不一定是犯法的行為。
包括一些有違聖賢之道的他也可以檢舉。
當然,他檢舉歸檢舉,各地學政管不管就是另一回事,但他的確有權或者說有責任檢舉,這其實就是受了文官一輩子氣的萬曆,臨死之前給這些傢伙搞的一個惡作劇,這個老東西臨死都不幹好事,弄這個東西在他死後還繼續噁心那些文臣和士子。
但這是真的啊。
楊信這個大成殿保衛者,孔廟守護者身份,那是欽定的。
同樣也是衍聖公一家承認的。
不過楊信也有特殊的責任,就是一旦曲阜遭到賊寇攻擊,他也必須立刻趕去營救,當然,能不能救下是沒有強制『性』的,畢竟他有可能在其他地方的戰場上脫不開身,而且衍聖公也是絕對不歡迎的。畢竟他去這個補血太喪心病狂,衍聖公刻骨銘心啊,上次最後算了算,衍聖公招募青壯守城,花的都沒給他補血的多,他這樣的救兵衍聖公寧可不用。
“來呀?過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讓我看看你們的君子六藝!”
楊信囂張地吼叫著。
然後他手中那面金牌在前面反『射』著陽光,恍如甘道夫手中那杆釋放光芒的魔杖,所向之處那些青蟲全都一臉憋屈地閉嘴。
他們是真憋屈啊。
想罵都沒法張嘴,任何辱罵他的行為都會變成忘恩負義,雖然有李三才的事情,但李三才的生死肯定沒有大成殿重要。
“還罵我閹狗,我不是宮裡的公公,但我倒看你們像是被割了的!一個個說是飽讀聖賢書,孔夫子就是這麼教你們的?你們眼中有沒有忠君報國?為了私怨堵在皇帝家門前示威,為了私怨不顧國家顏面,這就是你們的忠君報國?李三才是你們的老師,但他也是罪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麼輪到你們老師犯法你們就這副德『性』了?
你們這些想幹什麼?
要挾陛下嗎?
還伏闕,是不是陛下不給你們滿意答覆,你們就敢衝承天門?”
楊信怒斥道。
“楊同知!”
一個看起來頗有威信的青蟲上前,躬身行禮說道。
“說!”
楊信說道。
“學生先向楊同知道歉,請楊同知原諒我等一時情急『亂』語!”
那青蟲說道。
楊信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不過後者也就是一說,又不是真向他道歉。
“學生等此來只是為先生鳴冤,並無脅迫陛下之意,先生乃神宗皇帝舊臣,行事大公無私,以天下百姓福祉為己任,遭『奸』臣嫉恨故此憤而辭官歸鄉,至今已十年,十年間居鄉講學,不問世事,此次純屬無妄之災,不過是那些『奸』臣藉機陷害,欲置其於死地而已……”
那青蟲說道。
“我提醒你一句,他在登州指使家奴刺殺楊某證據確鑿,山東備倭都指揮使沈有容,及登州備倭水城官兵皆親眼目睹。”
楊信說道。
“先生年老有痰疾,時或糊塗,但即便如此只是先生一人所為,且亦為八議之身罪不至死,然錦衣衛所拷詢者,乃以先生為矯詔謀反之主謀,此則欲加之罪矣,試問先生七十之年,反欲何求?不過王安一人之言,且汪可受亦供稱並無任何主使,皆其與王安所為,據說那汪可受在詔獄遍受酷刑,尚不改此供,則其為真矣!”
那青蟲說道。
後面青蟲們一片附和。
“來!”
楊信說道。
那人疑『惑』地上前一步。
“認識這是誰的字跡嗎?”
楊信從上面拿著李元給王好義的信,只『露』出下面幾個字和李元的名字印章伸到這傢伙面前。
後者的臉『色』立刻變了。
“看來你認識,這是在石佛口王家搜出的。”
楊信冷笑道。
緊接著他把另一隻拿金牌的手向上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