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的船,只要前面豎著青龍偃月刀,那麼就都不準搶。
於是就這樣以青龍偃月刀為前導的船隊一邊同牧民貿易,一邊沿著遼河繼續向前,最終在半個月後連同岸上的畜群一起浩浩『蕩』『蕩』到達了終點。
老米灣。
“昨天有建奴騎兵入廣順關!”
趙率教一臉凝重地說道。
楊信和陳於階互相看了看,『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趙率教疑『惑』地說。
“沒什麼,咱們的生意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他們派出祝世昌在三岔河想給咱們個下馬威,然後祝世昌的腦袋被他『插』河邊爛泥裡了!”
陳於階說道。
“『插』?”
趙率教一時懵『逼』中。
很顯然這個詞用在此處過於意外。
“日!”
他緊接著發出一聲驚歎。
“不用擔心,我這裡有聖旨特許!”
楊信說道。
“那就沒什麼了,咱們兄弟孤軍駐紮開原,這是替整個遼東當盾牌,我趙率教又不是遼東人,憑什麼為保他們遼東這些世家來拼命?做人要講良心,不就是分他們點銀子?這些傢伙撈了兩百多年,咱們就是過來喝口湯都不行?那也太說不過去了,敢引寇就打,誰還怕那野豬皮不成!”
趙率教立刻義憤填膺地說。
“你怎麼確定他們引寇?”
楊信笑著說。
“楊兄弟,你還不是很懂邊鎮這些世家的玩法,他們和這些胡虜那都是幾百年的交往,需要做敵人時候就做敵人,需要做朋友時候就做朋友,總之都是為了銀子。需要向朝廷表功時候就出去襲擊一下,割些人頭回來哄皇上開心,需要向朝廷要錢要糧了就去跟胡虜商議一下,他們來叩關襲擾嚇唬一下朝廷,於是朝廷的錢糧就來了。
甚至扣關的胡虜都能跟著分一杯羹。
朝廷如果派一個他們不喜歡的人過來當官呢?
那好辦!
悄悄出去找些胡虜,把這個人的行蹤告訴他們,再給他們些銀子,於是這個人哪天出去,就不小心遭遇胡虜襲擊被『射』成刺蝟了。
都這麼幹。
祝世昌家在遼東待了兩百多年,世襲了兩百多年的定遼前衛指揮使,你說他跟野豬皮沒有點勾勾搭搭?那才是真就有鬼了,這次你把他欺負的這麼狠,他又動不了你,不找野豬皮幫忙還能怎樣?”
趙率教說道。
很顯然他們靖虜衛的世家也沒少這樣幹。
明朝邊鎮各處衛所這些世襲的將領世家,發展到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士紳化,而且和胡虜之間,早就形成了一套互相依存的特殊關係。
李成梁只是集大成者。
但實際上所有這些邊鎮世家全都這麼玩,他們所在都不是什麼好地方,想和內地士紳一樣撈錢很難,那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胡虜吃胡虜,養寇玩寇引寇都是必不可少的。同樣也沒有比這類世家出身的更清楚這些,所以楊信一說,趙率教這個出身世襲靖虜衛指揮僉事家族的傢伙,立刻就明白了會發生什麼。
但楊信的貿易是和他合夥的。
趙率教帶著自己的家奴來遼東,當然不是來無償奉獻。
他一個西北人跑東北來打仗,當然也要撈些好處,遼東世家連這點利益都不想讓出來,那也……
那也未免太不懂事了!
“不管這些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野豬皮要來咱們就等著!”
趙率教緊接著說道。
有楊信在這裡,他們的信心無比膨脹。
“奧巴代青來了!”
舉著望遠鏡的陳於階說道。
楊信兩人急忙轉頭看著對岸,大批蒙古騎兵正在湧來,裡面出現的不僅僅是奧巴代青和他弟弟囊努克,還有額爾德格依等巴林部諾顏,內喀爾喀五部裡面炒花部和巴林部在南,兩部加起來二十個諾顏。而扎魯特,兀班,巴約特三部加起來二十四個諾顏在北,大致就是從現代阜新一直到四平這一帶的廣袤草原,他們正好隔斷了野豬皮和科爾沁部。
“總兵,宰賽和鍾嫩帶人要求入關!”
就在同時一名軍官快馬飛奔而來稟報。
他說的關是新安關。
就在北邊不遠處,北邊各部進遼東邊牆的關口。
“有我在,無需擔心,讓他們過來就行!”
楊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