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跟上,就這還吹噓你們是鐵腳板”
楊信就像討人厭的軍訓教官般,一邊向後小跑著一邊拿小皮鞭抽那些倒黴計程車兵們。
後者依然是疾行。
這些揹著弩,盾牌,扛著丈八長矛計程車兵,已經在他的這種『逼』迫下急行軍連續六個小時,包括吃東西都是邊走邊吃,這六個小時他們走了超過七十里,從全椒一直走到滁州,然後繞過滁州直奔清流關。
楊信的目的是抓捕何守備和所有士兵。
但他沒有合法手續,所以必須先斬後奏,先把人抓起來再說,然後無論誰要不放就行,剩下就是向天啟請旨堵南都文武官員的嘴,他的確不能在沒有駕貼的情況下,擅自逮捕嫌犯,尤其是還是軍隊的將領。守備也不低了,這時候滿桂也才僅僅是個守備,而且這個守備還是廣武衛的,就算有罪也得先由廣武衛鎮撫司捉拿,還輪不到錦衣衛鎮撫司。
除非有駕貼上升到欽犯的高度。
但好在他就算抓了,別人也不能硬搶。
他抓人是不合法的。
但別人從錦衣衛手中硬搶也是不合法的。
都得走程式。
這個走程式的過程中足夠他撬開何守備的嘴了。
“快點,都沒吃飯是怎麼著”
楊信吼叫著。
那些士兵默默加快著速度。
實際上楊信對他們是滿意的,這已經達到正規軍標準了。
當然,不是大明朝的正規軍。
夜間行軍維持六公里時速六個小時,這絕對算得上現代正規軍的標準,而且這些人其實還不算累,催一下還能繼續加速,甚至再催催還能跑起來,估計就是這樣再走七十里也沒問題。
這就是他喜歡山民的原因。
這些人是天然的鐵腳板,好好訓練一下這樣的輕步兵都能攆騎兵,甚至他們都綁腿,不是他教的,而是這些人自己就懂,雖然和科學的綁腿有差距,但他們的確都綁腿。至於個『性』散漫,語言不通之類問題,這個可以透過皮鞭和軍棍解決,再不行還有刀呢,一邊是銀子一邊是軍棍,沒有改不了的。包括語言也一樣,就給我統一說官話,無論做什麼都必須說官話,給一個學習期,超過學習期以後只准說楊信版官話,敢說別的就挨鞭子。
這種事情都好說。
現在天津那批就已經能夠做到語言互通了。
而且紀律化也初見成效,至少能夠做到令行禁止了,而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精銳軍隊的要求很低,令行禁止就已經超過絕大多數官軍。
“楊公,前面五里處有人”
一名在前面偵查的錦衣衛跑過來說道。
“呃,有人不是很正常”
楊信說道。
這裡已經是人口稠密區,附近村莊遍佈,有早起的路人毫不奇怪。
“不是普通老百姓,得兩百多人,都帶著武器,而且和咱們一樣是奔著清流關去的,不過他們走得沒咱們快,照咱們眼下情形,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能追上他們。”
那錦衣衛說道。
“你帶著他們,保持目前速度”
楊信說道。
那名錦衣衛答應一聲,不過他沒有下馬,楊僉事也不需要馬,緊接著撒開腿狂奔的楊信超出隊伍,很快就追上四里多外另一名錦衣衛,同樣也看到了遠處雪地上疾行的隊伍。
“楊公,這些人有不少像是倭人。”
那錦衣衛低聲說道。
對方並沒發現他們,一來雙方向同一個方向,二來他們是大隊,而楊信就兩個人很難發現,這時候算時間應該是接近五點,只是剛剛下過雪,四周看起來亮一些而已,但這樣的距離仍舊不可能看見兩個人。楊信是視力超群,那個錦衣衛是有望遠鏡,這東西在徐光啟主持下產量越來越高,高階將領基本人手一個,甚至外面都已經出現仿製品了。
“倭人”
楊信愕然道。
“對,是倭人,卑職年輕時候在朝鮮效力過,他們走路的姿勢就是倭人,而且個子也很像,咱們大明的成年男人沒有這麼矮的,湊在一起就更稀罕了。”
那錦衣衛舉著望遠鏡說道。
“倭人如何能到這裡”
楊信說道。
“回楊公,倭寇到這裡很容易,長江上的海『潮』能一直頂到鎮江,像這種枯水期甚至江水逆流,而且江面寬闊難以封鎖,若倭人的船乘『潮』進入長江,一直到京口毫不稀罕,當年亦曾襲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