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升官加薪,死了給你家人一百兩。”
楊信指著他後面一名青壯說道。
那人茫然了。
旁邊應該是他帶隊的人用衡陽話轉述。
“不服從命令拿出那五兩然後滾”
楊信用衡陽話喝道。
那人猶豫著看了看城牆,最終咬著牙大喊一聲,直接衝上去然後縱身跳了下來
“升他為隊長,每月四兩。”
楊信對楊寰說道。
那人茫然地從地上爬起來。
就一丈『露』點頭而已,摔不死人。
這些人都是山民,從小在山林長大,對於從高處跳經驗豐富。
帶隊的趕緊告訴他這個喜訊,那人立刻激動的歡呼起來,其他那些帶隊的首領也用各自語言向自己的人說明此事,那些青壯議論紛紛,而楊信面前的中年人訕訕退下。前面的官衙裡,巡檢帶著手下幾個軍官,簇擁著一個綠袍的文官走了出,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場面,楊寰隨即向他們打了個招呼,但楊信並沒有管他們,而是看著這些依然『亂』糟糟的青壯。
“各自帶隊的領著,都排隊站好,互相說話能聽懂的隊湊到一起,想賺銀子的就聽話。”
他喝道。
那些帶隊的人趕緊招呼自己的人。
一個帶隊的後面帶著自己的人,一百多個小隊在這片巡檢司的校場上『亂』糟糟的排列著,然後互相能聽懂語言的再湊一起,很快一千五百多人就形成了十幾個小方陣,這是最大限度能互相聽懂語言了。湘贛邊界棚民來自大半個大明,別說是湘贛兩省,外圍的南直隸,閩粵桂全有,甚至北方的也有,這年頭別說是出省了,出縣就有可能聽不懂語言,他們這還是互相混雜,多多少少有點語言上融合後的結果。
“帶隊的都留下,各隊自己選出隊長,隨便你們自己的方式,用拳頭打出來也行,隊長四兩一個月,帶隊的算通譯也是每月四兩,互相能聽懂說話的算是一個營,等隊長選出來後再選營長,營長十兩。還有把他們的衣服都發下去,把身上的衣服統統扔了,他們的武器準備好了嗎”
楊信問楊寰。
“叔父,按照您的吩咐都是弩和丈八長矛加雁翎刀,只是盔甲什麼的暫時還沒有,不過隨時可以呼叫。”
楊寰說道。
這些棚民最擅長的就是弩。
只不過山民因陋就簡,用多層竹片捆紮,實際威力甚至超過弓箭,這是民間最流行的武器,這樣最適合他們的武器也就是弩了,這時候給他們別的他們也根本不會用,但弩對他們來說就像建奴的弓一樣熟悉,再加上丈八長矛和刀,基本上就足夠算是一支像樣軍隊了,至於槍炮什麼的暫時也不需要,他們主要任務就是抓人抄家。
東林黨不可能真正鼓動起軍隊造反。
軍隊將領肯定會在這場鬥爭中作壁上觀,甚至為了銀子被他們收買搞些小動作,但是真正造反是不可能的,清流關那種假託土匪的截殺,是軍隊能夠參與的極限了,所以這一千五百棚民軍,就是類似於內衛憲兵的角『色』,需要的武力只是保證能對付士紳鼓動的民變而已。
“大膽,你們是要造反嗎”
那文官厲聲喝道。
這時候再遲鈍也發現不對了。
那巡檢立刻喊了一聲,兩旁城牆上計程車兵一陣混『亂』,但還是用弓箭甚至槍炮瞄準了下面
“把牌子亮出來”
楊信說道。
楊寰立刻掏出了他的牙牌。
“韓巡檢,您納賄的案子發了,不過您放心,就衝這些天咱倆的交情,兄弟也會囑咐詔獄的兄弟對您手下留情的,到了詔獄您就報兄弟我的號,說北衙理刑百戶楊寰跟您是兄弟。”
他對著那巡檢陰森森地說道。
那巡檢一哆嗦,毫不猶豫地衝向這邊,然後隨著距離拉近他的腿越來越軟臉上冷汗開始冒出,剛到楊寰不足五米處,他直勾勾看著牙牌上的字,就跟膝蓋上骨頭突然沒了一樣猛的撲倒在地上
“楊,楊,楊兄弟,不,楊老爺,是我有眼無珠不識貴人啊”
他哭嚎著。
整個校場和周圍城牆上一片寂靜。
楊信伸手對著那個文官勾了勾手指,後者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向著他走了過來,很顯然這不到十丈距離,對他來說走得格外艱難,不過他終究還是在無數的目光中,就那麼冒著冷汗走到楊信身邊
“那裡面有件飛魚服,和一個後軍都督府都督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