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著獲得好處,要不然這些人為何跟他站在同一個陣營?
至於文官他是一分錢不給的。
這些人撈錢比錦衣衛瘋狂多了,錦衣衛是隻有在辦案時候才能撈,他們是想撈就撈,天啟的兩百萬最終還是得落到他們的手中,無論修三大殿還是給軍隊或者賑災,最終都是文官經手。
三大殿花六百萬啊!
反正以楊信的估算,這裡面真正要說落到三大殿上的,恐怕也就三分之一而已,剩下全都進了經手的官員和太監口袋,其中官員手中的最多,畢竟他們才是地方上原料的提供者。
而自從對建奴開戰以來,這幾年光用於遼東的軍費,也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萬兩,這是兵部不久前剛剛報上的統計數字。
這錢都哪兒去了?
反正遼東那些飯都經常吃不飽計程車兵,肯定花不了這麼多。
一千五百萬兩啊。
這錢真要花到軍隊身上,說句不好聽的,那些士兵拿銀子當炮彈砸也把野豬皮砸死了,陳於階當初說的沒錯,九邊就是個錢袋子,這是給所有人撈錢的錢袋子。而這錢絕大多數都被文官撈走,畢竟那些總兵想要軍餉,首先就得從督撫開始一直賄賂到兵部戶部,否則人家就給他欠著,大明朝欠餉早就成慣例,將領想要領餉,領多少餉,全靠從中拿出多少比例打點文官。
他們守著這麼大個錢袋子還有臉跟錦衣衛搶?
做人不能這麼貪得無厭,自己賺的盆滿缽滿,還惦記別人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這樣就很讓人不齒了。
“稟同知,外面又有士子聚集。”
一名錦衣衛在後面說道。
“還鬧?”
楊信愕然道。
這倒是讓他很意外。
一刻鐘後。
“都想幹什麼?也想當將仕佐郎嗎?”
楊信看著面前的青蟲們,眼睛一瞪喝道。
對面的青蟲們鄙夷地看著他,一個個繼續他們的工作,在李家的大門外擺上供桌,擺上李三才牌位,然後其中一個年紀很大的,開始在那裡讀一篇祭文來祭奠剛剛被賜死的李三才。老李是昨天上午也就是天啟開完會後,直接讓人送了一根白綾過去,不過老李堅決不上吊,實際上是許顯純讓人勒死的,反正他就這樣死了。
他兒子得和王好義等人一同問斬。
至於楊漣三人不在這一批,他們就是單純矯詔案,李三才的供詞裡雖然有他們參與矯詔的內容,但他們自己不認罪還是沒用。
畢竟這個得要物證。
總不能讓他們和李三才對質吧?
周圍那些老百姓議論紛紛的看著,而且在外面還不斷有青蟲趕來加入,已經不只是李三才的學生了,附近其他書院的也來了,甚至不乏一些很有知名度的……
“鹿正,戶部主事鹿善繼之父,定興名士!”
許顯純看著新到的一個老頭說道。
“鹿太公,晚輩皆先生弟子,當先生蒙冤遇難之時不敢逃死,太公何必冒此『性』命之險。”
那個主持的上前扶住鹿正大聲哭訴。
“老朽年逾七十,所求惟一死爾!”
鹿老頭傲然看著楊信說道。
他身旁兩個應該是學生的,扶著他在供桌前拜祭……
“這倆是誰?”
楊信饒有興趣地說道。
說話間這個劊子手還舉起手和其中一個打招呼。
後者原本在看他的,一看他那無恥嘴臉,立刻冷笑一聲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回楊同知,這個叫孫奇逢,保定容城人,鹿善繼好友,那個叫張果中,是鹿正的弟子。”
一個錦衣衛說道。
“孫奇逢!”
楊信點了點頭。
咱大清北儒宗師啊,號稱大清之許衡啊。
“去找些縴夫來,就讓他們穿平常穿的衣服!”
楊信說道。
“呃,縴夫平常不穿衣服。”
許顯純說道。
“這冬天也不穿?”
楊信無語道。
“冬天也不穿,那衣服溼了更冷。”
許顯純說道。
“好吧,那就讓他們穿著過冬的衣服,總之他們如今在窩棚裡面穿什麼也就穿什麼,男女老幼統統找來,讓人從倉庫裡把棉布,棉花什麼的拿出些,陛下以李家財富皆來自運河,而縴夫為運河上最苦者,李家財富皆縴夫血汗所聚,今日抄沒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