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奉新西南山林中。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拉著他那輛恍如拉桿箱的小車,楊信沿著一條完全用腳踩出的小路,伴著四周鳥兒的鳴叫,悠閒地邊走邊哼唱著。
在他四周殺機四伏。
荒草叢中,松樹的綠『色』中,某塊岩石後面,一道道貪婪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車子上,那個沉重的木箱讓兩個包鐵的車輪,不時陷在鬆軟的泥土中,外面還掛著一個網兜,兜子裡是白花花銀子,明晃晃地告訴別人箱子裡是什麼。這片山林全是棚民,棚民沒有戶籍,法律不會保護他們,同樣他們也不需要遵守法律,這是真正叢林法則的世界。
別說是外地客商這樣的小肥羊,就是本地人也不敢深入山林。
沒有地方世家大族的保護,獲得棚民首領的許可,誰到這個世界都有可能像闖入塞倫蓋蒂大草原的企鵝般屍骨無存。但此刻卻沒有人動手,儘管眼前這隻肥羊連個保鏢都沒有,然而這些經驗豐富的傢伙,早就從車輪壓出的痕跡中猜出這箱子的大致重量。
一個拖著幾百斤重,在山上行走恍如平地的傢伙
這可不好惹。
可那白花花的銀子。
尤其是如果那箱子裡都是銀子
每一雙目光下面都是一張糾結的面孔。
楊信恍如未覺般拖著他的車子,就像一個被外國月亮照耀著,漫步在午夜底特律街頭的國內女遊客。
還在繼續哼著他那製造噪音的歌。
“瑪的,我忍不了了”
旁邊一塊岩石後,驟然響起一聲怒吼。
緊接著一條壯漢躥出,一下子擋在山路上,手中多層竹片製成的窩弓直接對準了楊信。
楊信立刻停下,然後一臉純潔地看著他
“你要幹什麼”
這傢伙問道。
“放下東西,饒你一命”
那人端著窩弓吼道。
他口音很『亂』,有點本地味,但更多像是建甌話。
“你這是搶劫吧”
楊信驚訝地說。
“對,老子就搶你了,留下東西饒你『性』命,瑪的,哪兒來這個傻子,一個人就敢進山”
後者說道。
“原來你是強盜啊”
楊信恍然大悟般說道。
下一刻他驟然加速,那人手中窩弓弩箭立刻『射』出,當胸撞在他身上然後被防彈『插』板彈開,還沒等這個倒黴的山賊清醒過來,楊信就已經到了跟前,直接一巴掌抽在了他後腦勺。這個山賊伴著他抽落的動作一頭撲在山路上,緊接著楊信抬腳踩在他後背,雖然沒怎麼用力,但仍舊把他踩得慘叫一聲
“叫你做強盜,叫你不學好,還攔路搶劫,你爹孃沒教過你要奉公守法做個好人嗎”
楊信邊踩邊罵。
驀然間弩箭的破空聲接連響起。
五支弩箭不斷撞在他身上,然後被裡面鍛鐵擋住。
“他穿了鐵甲”
一聲驚叫在旁邊響起。
緊接著兩個壯漢從藏身的草叢中躍起直撲過來,就在同時十幾條壯漢從各自藏身處衝出,一個個拿著刀矛斧頭湧向楊信。楊信視若無睹般繼續踩著腳下那個山賊,轉眼間第一個壯漢到達,短矛直刺他後背,楊信連看都沒看,反手一把抓住,緊接著向前一拽奪過短矛。那壯漢被拽得跟著向前跑了一步,一下子到了他身旁,下一刻楊信矛杆一勾同時一腳踢在他膝蓋,然後這個壯漢也一頭撲在地上山賊的背後
“又一個不學好的,幹什麼不好非要做強盜。”
楊信一邊踩一邊怒斥。
這時候又有兩個衝到,兩把刀左右同時斬落。
楊信手中矛杆一抽,右邊山賊的刀落地,捧著手腕在那裡慘叫,緊接著他抬手抓住左邊握刀的手臂,向下猛然一摔,左邊山賊也趴在地上那倆的後背,因為高度不方便踩的楊信,隨手一矛杆抽在他後背。
“叫你們不學好”
伴著他的怒斥那山賊慘叫一聲。
然後被壓在下面的另外兩人本能般跟著慘叫。
“停下”
一個首領模樣的立刻攔住了其他人。
“這位兄弟,是我們失禮了”
他拱手說道。
楊信停下然後看著他。
“你不是強盜嗎”
這傢伙再次一臉純潔地問道。
“這位兄弟開